督抚小说

第10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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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卿并未想到会在段瑾谖的家里碰到陆杭，她不晓得陆杭对于自己和段瑾谖之间的事清楚多少，可从刚才两个人的交谈中，直觉气氛不对，只淡淡的一笑，“好久不见。”

一股怒火从心底里猛蹿上来，初来时的内疚荡然无存，陆杭握紧了拳头，愠怒得盯着沉默的段瑾谖，质问道，“你还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吗？”

段瑾谖抬起头，声音不算大，但很沉稳，“哥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确实很尊重你，把你当哥哥，请你也尊重我好吗？”

她在用委婉的方式来向陆杭暗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如果不是陆杭出现，她们会有一个相对愉快的夜晚，段瑾谖并不希望陆杭因为情绪失控把场面闹得很难堪，也不希望让戚卿卷入自己和陆杭之间的矛盾里。

“呵呵，尊重？如果你尊重我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做了！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根本没听进去！”陆杭冷冰冰的盯着她，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做哥哥，却还在和戚卿来往，若是真的考虑自己的感受，她当初就不会带着这种目的接近戚卿。陆杭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段瑾谖的身上，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段瑾谖在一旁煽风点火指责自己的不是，他或许还有和戚卿复合的机会。

戚卿不明白这兄妹二人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剑拔弩张了，她皱着眉在两人身上打量，“你们不打算坐下来么？”

“呵呵，是啊，一时忘记了，谖谖，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段瑾谖眨了眨眼睛，不清楚陆杭到底想怎样，但还是转过身把路让开，陆杭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餐桌上的蛋糕，蜡烛已经被拔掉，放在桌角，上面沾着些许新鲜的奶油。

“有人过生日么？”印象里，戚卿的生日好像不是今天。

戚卿轻声回答，“是瑾谖的生日，我倒杯水给你。”莫说是段瑾谖自己，恐怕陆家所有人都已经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孤孤单单过了六年。心底有细微的疼痛，这种忽然渗出的情绪令戚卿升起想把段瑾谖拥进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即便是表面上再淡漠，她还是会感觉到寂寞的吧，所以才会把那只狗当做形影不离的朋友，也是对母亲的一种精神寄托。

陆杭看出戚卿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她知道厨房的位置，知道茶叶放在哪个橱窗里，也知道段瑾谖把杯子放在哪里，如果不是经常来，哪里可以一清二楚，他嫉妒，很嫉妒，戚卿对于自己已经淡漠到连个电话号码都不肯留，却愿意专程赶来为段瑾谖过生日，难道在她的心里，真的是段瑾谖最重要吗？

“要留下来一起吃饭么？我拿碗筷给你。”

“也好，很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吃饭了，谖谖，抱歉，我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他面无表情的陈述这句话，明明知道自己留下会很突兀，却在内心里不甘心让她们有独处的机会。空气里有淡淡的香，那是戚卿以前喜欢的香薰，他们曾相处多年，陆杭不认为自己的鼻子会出错。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那对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同款手机，还有两人脚上一模一样的女式拖鞋。越是仔细观察，就越能从这件屋里找出戚卿留下的痕迹。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得揪着，让陆杭喘不过气来，他扶着额头妄图转移注意力，在瞧见段瑾谖脖子上一处淡淡的红痕时，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

他不相信戚卿真的会去爱女人。

段瑾谖只是一言不发的在桌边坐着，迎着陆杭时而冷淡时而愤怒的目光，她看到他的瞳孔倏得收缩了一下，死盯着自己的脖子，拳头也在同一时刻握紧。

戚卿把空碗和筷子放到陆杭面前，皱起眉头，这个男人穿戴整齐的进了屋子，外套没脱，连鞋子都没有换，把地板上踩出几个模糊的鞋印，戚卿一向不喜欢家里不整洁，而在她的概念里，段瑾谖连带这个屋子都已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弄脏这里，也就等于弄脏了她的家。

陆杭对自己出现在段瑾谖的家里没有表现出过多惊奇，而是些许错愕，从进门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一句自己和段瑾谖好到何种关系，或许是知晓了什么。但既然他要忍着，戚卿也不想拆穿，如果今晚的生日餐能融洽的进行到最后，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菜菜颠着白臀晃到了餐桌边，似乎也感觉出了气氛的诡异，只乖乖在一边蹲着，张着眼睛打量着这三个人。

戚卿选择了坐在段瑾谖的身边，蛋糕被原封不动的装回盒子，放到边柜上，并未有分享的意思，陆杭默默得看着戚卿和段瑾谖，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前妻，一个是他的妹妹，现在却好像是一家人，而自己才是那个来做客的客人。

“你跟谖谖，看起来很要好。”陆杭咳嗽两声，希望从戚卿口中得到别的信息，来证明之前的一切全部只是自己的猜想。“卿卿，谖谖在你的部门工作，没给你添麻烦吧。”

“嗯。”戚卿应声，她并不喜欢陆杭在段瑾谖面前如此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称谓也应该成为过去不是吗。他们只会保持距离，而不是拉近距离。

“她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孩子，做事也很认真。我和杨主任都很看重瑾谖。”

“是姐姐对妹妹的喜欢吧，我看得出你很照顾她。”陆杭把盘子里的鸡翅分到两人碗里，“你们多吃点，戚卿，谢谢你照顾谖谖，她刚回国，朋友不多，又非要自己住，我跟爸爸都很担心她，谖谖啊，工作要紧，终身大事也要考虑，谈个男朋友，也有个人可以照顾你。你总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这话说得太过刻意，让戚卿不由反感。她挑走段瑾谖碗里的鸡翅，放了鱼肉进去，“我照顾她，不是因为她是妹妹，所以你没必要跟我说谢谢。你做哥哥的真的关心她，就多了解了解她日常的喜好，而不是总想把她甩给别人照顾吧？”

“所以你心疼她，就要负责她的一切吗？”陆杭终于忍不住了，“戚卿，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也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戚卿神色漠然，“如果你留下来不是为了陪她吃饭，而是为了给她施加压力，大可不必。”

“戚卿。”段瑾谖想说什么，手被戚卿握住，戚卿的眼睛看着陆杭，“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就可以了，何必那么麻烦旁敲侧击的试探。”

陆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放下碗筷，“是，我是有疑问，那么你告诉我，你跟我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戚卿的回答简短干脆：“恋人。”

“你！这不行！戚卿，你们两个女人怎么能在一起？就算是我让你失望了，你也不该这样自甘堕落！你真的以为她对你是真心的？她说不定是在用你打击我！”

“自甘堕落？”戚卿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你认为我爱上瑾谖是因为你吗？抱歉，我爱上她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妹妹。陆杭，不要总以为别人欠了你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对你有应该做的义务，真正心里有芥蒂的不是瑾谖，是你，你不觉得你对她很不公平吗？我的心给过你，但你没有珍惜，我爱过你，可这不代表我这辈子就只会爱你一个。如果你实在没有胃口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现在就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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