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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权生走上了前,对着他道:“世子爷之情,我柳权生哪次没有应允前来,不知世子这次又所为何事?”
当日在宫中,未曾细瞧过赫连正的样貌,如今看来,他同赫连瑾的眉间到有几分相似,到底是赫连家的人,我在众人之间细细打量着他,心中却是对这位世子爷充满了好奇。
赫连正的一声打扮低调贵气,从身后拿来了一副卷轴,在我们的面前轻轻打开,继而对着柳权生道:“近日来,我研究画卷,左瞧右瞧还是觉得你师傅的画最合我心意,这乃是我高价从他处买来的画卷,你且过来仔细看看,是不是你师傅柳三的真迹!”
自从莫无康跟我提及柳三此人后,他的名字近来出现的频率有些高,我听言,也跟着一起凑了过去。
卷轴约莫半丈长,画上所画的之物乃是一处之景,高山悬崖,峭壁恒生,山脚下的山径更是杂草遍地,而画卷之上,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照应的此处绝壁更加令人胆寒生巍。
柳权生上前将画中之景细细观摩了万分,我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此景,心中也是突了一突,待我扫向了那落款,更是趁众人不在以之际,偷偷摸了一番,摸完后心中更是一惊。
当年我知画假画不是正经之事,每次应朱扒皮之举,画完画提了落款,便用透明之色的画色在落款处微微点上一点,肉眼虽瞧不出什么变化,但是用手去摩挲落款,便能感受到微小的凸起的痕迹。
此法,朱扒皮不知,我亦是用来分辨自己所做之画。
“权生可否斗胆询问一番,世子花了多少钱银购得此画?”
赫连正听到柳权生的发问,神色不变,对着他道:“此画乃是搜罗了许久,卖画之人也极其隐秘,我虽然不会作画,但画中你师父柳三的笔锋,我亦能瞧的出来,这画不多不少,八千两白银。”
我一听,暗中咂舌,朱扒皮竟然将这副仿品卖了如此高的价钱,实在黑心至极。
柳权生望着眼前的画,却是眉头紧锁,对着赫连正道:“此画的笔迹的确是我师父的手笔,但——”
一听是真迹,世子爷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脸便是对着柳权生继续道:“怎么,权生你可是还有疑问?”
柳权生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画卷,伸出了手抚摸上了画卷中山脉的动向,“师父向来喜欢在山川的山脉上下了重墨,以此,等墨迹干涸之后,便能在凝起凸痕,此画有为师作画的习惯,是真迹无错。”
赫连正听言,望着柳权生道:“自从你师傅八年前云游离京,这京中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坊间也再无他的画作,小王我极其喜爱他的画,不知权生可否透露他的去向,好让小王一心寻画?”
赫连正此言一出,正中我心怀,我正竖起了耳朵,身旁的柳权生却是叹了一声息,动作极其小心的将案台上的画轻轻卷起,对着赫连正万分忧伤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家师早就在三年前逝世。”
这话刚落,便在众人之间激起了千层浪。
三年前?也就是我上京的那一年?我眉头一皱,若是柳三去世,莫无康为何还让我找寻这个人?心头满是疑问,但碍于众人我无法问出口,却听见赫连正连连惊叹,“怎么会如此?京中并没有这样的消息传来?”
依照这位世子爷的口气,仿佛也不信柳三身亡的消息。
柳权生却是满脸的神伤之色,“当年师父故亡的消息太过突然,三年前我春闱缺考最后一试,便是因为此事。师父的尸骨被他身前的好友带回,当时,我初闻消息,太过悲恸,也无心应试,只匆忙于料理师父身后之事。后来,等悲伤过去,师父一向闲云野鹤,我亦没有将他故亡的消息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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