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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里一点人气也没有。”艾伯纳看着她,慢悠悠地开口,他的声音略微低沉,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伯德发现的事,他当然早就意识到了。他的记忆恢复了一些,让他回忆起自己曾经特意了解过幻境运作的原理。
不论多么高深的幻境,都是施术者所想象事物的投射,怎么都避免不了受到施术者精神状态的潜在影响。
而这个宅子太冷,空旷得让人从心底发寒。
莱维的下眼皮跳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出艾伯纳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莱维扬起下巴:“这样就够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把伯德拉进来?”他之前对伯德的套话派上了用场:“难道不是因为你怀念孩提时的生活?”
“不。”莱维柔声回答:“只不过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
艾伯纳嗤笑了一声,轻飘飘地发问:“即使潜意识里把自己和他都变成孩子?”
莱维沉默下来,半晌,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伯德,一边慢慢地抬起手,动作煽情地描绘着伯德脸上的轮廓,像是在隔着空气一寸寸地摩挲几米之外的肌肤。
看到伯德脸上呆愣的表情,她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甜美的声音却道出冷酷的话语:“你在期待些什么?”
伯德脸色一暗,不自觉地拉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的西泽的衣角。西泽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艾伯纳朝他们的方向微不可查地侧了下头,默默地为伯德的动作在心里记了一笔,才重新望向莱维。
莱维轻笑:“我确实很怀念这里的生活,但那不代表任何事。贵族家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情。”
身为精灵贵族的艾伯纳斜着眼打量她:“说实话,我不大希望被代表。”
莱维:“······”
第26章危险(三)
“如果惹您生气了,我感到抱歉,巴斯蒂安大人。”莱维欠了欠身:“但这在俾斯麦家族是事实。”
“并不是这样的!”伯德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父亲的骄傲。”
“不花心思就能拥有一个优秀的女儿,他当然应该骄傲。”莱维冷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抿了抿嘴唇,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难道父亲对你做过什么?”
“不,他什么也没做。”莱维重重地咬着“什么”两个字,神情转冷:“他的眼里只有你这个长子,一向如此。”
伯德牢牢地盯着莱维,仔细分辨她脸上的神情,试图在上面找到一点温情的迹象,但莱维的表情如石头一般冷硬。
他心里一紧:“至少还有我······”
“你?”莱维的眼睛里闪过不屑:“一个自私自利的废物。”
伯德张了张口,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像是被无情地甩到陆地上的鱼,无力地开合着嘴巴却只有窒息的结局。
每个人都是通过爱几个人,来爱上这个世界。但现在,他的世界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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