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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暗下来,大排档的老板把卡拉OK摆了上来。旁边新来的一桌,个个光着膀子,说话跟打架一样,看着像是喝高了,一看这玩意摆上来,立马来了精神,一曲一曲地唱不停,这下更吵了。
牟泽他们被吵地不得说话,准备把桌上剩下的两瓶干完就走。高二的队长起身去上厕所,路过旁边桌子时,不小心踢掉了某根电线,屏幕上的画面与话筒里的声音同时消失了。这下正嚎着的那位不干了,拿着话筒就朝少年脑袋砸了下来。
队长流血了,队员们当然不干了,本就是爱冲动热血的年纪,一下子,冲了上来,推倒那个喝得唱立不稳的行凶者。
这一下,场面失控了,那桌光膀子的不干了,掀桌道:“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就敢在爷爷们面前耍狠!”
☆、吓坏了
杯碟碗筷的落地声,就显此地的热闹了。少年这桌一共七个人,光膀大汉那边却有十二三人,人数上有些悬殊,战斗力上,先前看不过眼推人的三名高二的,三两下就落了下风。这些学生哪里打过架啊,不过是打了多年篮球,体质好些罢了,跟这些外面的混子比,手黑不过心狠不过,打群,。架的技巧章法一点不懂,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董柏寒与牟泽对视一眼,站了起来,牟泽满眼兴奋,而董柏寒还是那副样子,好像站起来是去买单一样。不同于那些已经下场的,两人既没拿酒瓶也没抄凳子,空着手就上了。
这两人一下场,形势慢慢起了变化,牟泽的打法最张扬,拳脚之间都透着轻快与兴奋,而董柏寒被两人两人地围攻弄得有些烦了,打算速战速决,每一下都下了狠手,被他踹上一脚或打上一拳的,一时起不来,失去了战斗力。
渐渐地所有“火力”向董柏寒与牟泽两人而来,董柏寒一个不备,后背挨了一凳子,疼得他闷哼出了声。他回身夺过凳子,大力掼在地下,然后一拳照着那人门面打了下去,拳下人脸上的血糊了他一手背。
随那人倒下去的,是一声女声的尖叫。董柏寒抬眼,正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是双手捂嘴被惊吓到的邬小晓。董柏寒低头看了眼自己带血的拳头,露出一个轻嘲的表情,随即重新抬头看向邬小晓,这一眼,不知邬小晓感观如何,旁边的吴小桐,却是被董柏寒的眼神吓得抖了个激灵。
董柏寒在吴小桐认知里,品学兼优的高中生形象完全被颠覆,包括她对牟泽的那一点刚刚开始萌芽的绮思,也烟消云散了,这哪里是个学生应该有的打架的样子。吴小桐一下子觉醒到,董柏寒、牟泽之类,跟她身边的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她与他们在精神层面上不是一路人。她隐隐替邬小晓感到悲哀,她好朋友的爱恋恐怕要夭折了。
董柏寒后面的打法越来越狠,到最后所有人被打趴下后,牟泽见他还没收手的意思,蹙眉上来拦住了他,这是打得太疯,收不住手了?
被拦下来的董柏寒,脸上狠厉的表情消失了,慢慢恢复到了他原先在学校的样子。他就这样无视一地的哀号,独自走进店里去洗手。他洗的仔细,还打了香皂,手背上的血污顺着水流,流去了下水道。
邬小晓被吓坏了,她这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打架的,而主角还是董柏寒。而更让她害怕的是,董柏寒对她的态度。
没有人发现,在发现她在现场后,董柏寒一边逞凶斗狠着,一边用同样的眼神瞪着她,好像他想揍的人是她一样。这一定是她的错觉,没道理的,她又没惹到他,为什么要生她的气。
当警铃响起时,邬小晓才终于发觉,最让她害怕的事才刚来,董柏寒被押上了警车。比起这个事实,刚才那些个惊吓都算不得什么,她这时,才是真的吓得腿软。因为担心董柏寒而腿软。而后,陆续又来了几辆,把所有参与打斗的欲全部带走。
吴小桐看着不顾一冲向前冲的邬小晓喊道:“你干什么去?快回来!”可邬小晓根本不听,一下子窜到了前面,向着董柏寒坐的那车里喊道:“董柏寒!”
JC拦住不管不顾冲过来的她问:“你怎么回事?一起的?”
“我……”邬小晓卡壳的工夫,跟上来的另一位JC说道:“先都带回去。”
就这样,邬小晓跟董柏寒坐到了一辆车里,全程看个满眼的董柏寒嘴唇紧抿,皱着眉一言不发。一旁的牟泽开口道:“嗳,JC叔叔,你抓她干嘛,她就是个看热闹的。”
被叫JC叔叔的男人指着聒噪的牟泽,问向邬小晓:“你认识他吗?”
邬小晓老实道:“认识。”“砰”地一声,JC把车门关上了。
牟泽:“你是不是傻?”
而邬小晓根本就不理他,只看着董柏寒问道:“董柏寒,你没事吧?”
“靠,还TM真是个傻的。”牟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邬小晓。而董柏寒则闭眼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邬小晓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怎么办,八点半之前是肯定回不了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爸爸妈妈要去警局领她了。邬小晓欲哭无泪,觉得董柏寒说得太对了,她是应该担心下自己了。
人群外的吴小桐都要急死了,她不敢凑前,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她可不想进局子。疯了,那丫头真是疯了,那样的董柏寒都没能把她吓跑,她还巴巴地把自己送了上去。
吴小桐感慨后,想起刚才跟邬小晓妈妈通过电话,她硬着头皮,找出号码,打了过去……结果还好,除一开始邬妈妈语气有点急外,听她说完前因后果,对方冷静了下来,还有心嘱咐她快点回家,没跟着她家闺女疯是对的。
当惯好宝宝的邬小晓,从小到大连家长都没被请过,一下子进到JC局,她也慌。她坐在那里,根本没人注意到她,那群光膀子的男人,正跟JC吵吵呢,说着自己是如何被打,浑身上下哪都疼。
而少年们这边倒是很安静,接过JC叔叔递过来的电话,一个个给家里打电话,叫家长来。到邬小晓拿电话时,JC说了一句:“你一女孩子,下学不早点回家,搅到这种事情里来干什么。”
邬小晓咬着唇,红着脸,一句辩驳都没有。
第一个到的家长自然是最早接到消息的梅芸与邬义康。本来只情绪有些低落的邬小晓,在见到爸爸妈妈后,委屈了起来,眼圈憋红了,硬忍着没掉金豆豆。
梅芸与邬义康同时问她:“伤着你了吗?”邬小晓摇头,跟父母说起自己压根就是个旁观的。梅芸早在吴小桐的电话里就知道了大概,她扫了周围一眼,看到了董柏寒,又看了眼自己闺女。
这丫头,不会是……梅芸的思绪飘到了自己的大学时光,那时的她,每每见到董修文,是会脸红心跳的。说起来,董柏寒这孩子比他爸爸还要帅上几分,好看到近乎于妖。
眼见就这么一分钟的时间里,小晓都瞅了他不知多眼了,这样的邬小晓在梅芸面前,所有的心思都一览无遗。自己就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加之这么多年的教育工作者不是白当的,少年少女的那点子萌动,没人比她更清楚,何况眼前的还是自己很了解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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