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勉励定了定神,忍着颤动将身子往前伏去,探着脑袋凑到季砚耳畔,不明所以地问:“大人唤我?”
软腻的声音刮过耳畔,若有似无的温软似擦过他的耳廓,季砚阖了阖晦暗的眼眸,是不小心碰到的么……撩在耳畔,若有似无的喘息竟让他没有办法思考。
季砚沉敛心绪,“不可再乱动。”
只要季砚稍一回头,就能看到云意通红的脸颊,她的心思就会全数被戳破,云意怕他知道又隐隐希望他知道,到那时他就不会再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了……云意乌黑的眸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闪烁着。
可惜大人没有看她,云意慢慢平复下纷乱的心绪,将头靠回季砚的肩上,悄然的吐纳,“哦。”
季砚一路却并不好受,脖子上的酥麻之意难以消退,灼烫的他发疼,而紧贴在身上的柔软身躯让他思绪膨胀跳痛的同时,也不断的提醒着他,云意已经不再是可以与他亲密无间的小女孩。
云意依恋他,可他又何尝是真的舍得将她放外在自己的羽翼之外,他一再的放纵究竟是纵容了她,还是放纵了自己。季砚重重压下眉眼,是从未有过的烦躁。
*
季舒宁满眼焦急的等在营帐外来回踱步,也不知六叔有没有追上云意,那疯马跑的那么快,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回来了!”
宝月惊喜的喊了一声,季舒宁跟着看去,见季砚背着云意回来揪紧的心蓦然一松,提了裙子跑上去问:“六叔,云意怎么样了。”
季砚放下云意让宝月过来搀扶,“从马上摔了下来。”
宝月和季舒宁闻言皆吓了一跳,宝月更是眼睛都红了,“姑娘可摔着哪了。”
云意看着一左一右扶着自己的两人,安抚的朝她们笑笑,“只是有些痛,你们别担心。”
季砚凝着眉吩咐宝月,“进去替姑娘好好检查一番,军医一会儿就过来。”
宝月点头,和季舒宁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云意扶进了营帐。
“姑娘慢些。”宝月扶着云意坐下,仔细的替她检查,手臂和腿上都有淤青,好在没有擦破皮,但大片的淤青落在细嫩的肌肤上,看着也让人心惊。
“好好的那马怎么就会失控了。”季舒宁气急的骂道。
云意想起那时的意外,也是一肚子疑虑,但又说不上来,她颦着眉摇摇头,“我也不知。”
季舒宁坐下看着她道:“人没事就好,你都快吓死我了。”
“呀!”她说着想起什么,猛的站了起身,反将云意吓了一跳。
“怎么了?”云意抚着心口问。
季舒宁急道:“四哥还在等着你的消息,你不知道,在马场上四哥没抓住你,急的脸都变了。”
四哥平常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后来六叔不准他跟去,他就一直等在马场,又让我来营帐这等,说是一有消息就去告诉他。”
云意想起他拼命追赶马匹来救自己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对季舒宁道:“你去告诉他我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
季砚的营帐外,何安听完部下汇报,脸色沉的像锅底,他将手一挥,“你先下去,等我回禀大人。”
帘帐被挑开,季砚坐在案后抬眸,“如何?”
何安道:“姑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摔伤,没有伤着筋骨。”
季砚颔首:“马找到了?”
何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在后山的一处山坳找到的,周围有马车压过的痕迹,属下已经让人审问过马夫,有一批马是专门经过训练,这匹就是,原本这些马是不用做比赛的,但不知怎么就混了厩,被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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