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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和窒息让我额头生出浅浅一层细汗,我伸手死死揪住领口绳结,欲解开,只为能呼吸顺畅。邀月不敢再看面前常宝成的惨态,走过来扶着我胳膊,眼神凄凉,喃喃道:“娘娘,求您……”
“滚到一边去。”我怒斥,甩开胳膊,解开细绳,冷风衬入,我不禁一个激灵。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马德胜终是忍不住,从地上窜起,朝面前麻袋出奔去,可久跪天寒,腿脚早已僵硬麻木,才迈出一步,便仆倒在地,被张允等人压了下来。
马德胜调转过头,怕向我脚边,老泪纵横,不住磕头:“娘娘,饶了无知小儿吧,求娘娘了。”
我微微探身,请问:“那请问马公公知道什么是天仃了吗?”
我含笑抬起身:“原来还不知道,那就继续,谁敢手软,你们就是下一个。”
小太监闻言,顿时力气使得更大,闷响一声接着一声,那被打的常宝成已是稍有挣扎,发出的呜咽声愈发的小,终于,麻袋的下半部分已经全染黑色,再往下看,麻袋的底部有微弱深紫细流,不断滴落皑皑雪色之上,一滴一朵紫梅,朦胧橘色光下一照,析出诡异而魅惑的亮光,非常美丽。
“其实,死不是难事,生不如死,才是难事。马德胜,你若知道这个道理,就该放聪明。本宫能捉到你,捉到常宝成,焉不知你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胸腔之后的恨意未减半分,只会愈发膨胀,充斥我胸怀之中每一角落,让我牢牢记住,深深刻入每一寸血肉发肤,致死不忘。
“你知你心疼外甥,自问本宫也心疼自己孩子,但凡不让本宫安稳的人,一个不留。”我看着眼前惨烈满目的情景,心寒如冷石,半分怜悯之心也不曾有,冷声道:“给我生生打死他。”
闷重的捶打声又想起,一下接着一下,我展目而望,飘飘落雪,纯白下,刺目妖艳的黑紫血色,也是不错的一道风景。这吃人的地方,但凡我粗心一分,容忍一分,到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只会是我。
何曾想当初他们下手害我之时,可有半分恻隐之心?看我终日熬病,腹中胎儿危机,又哪里有人垂泪怜悯,容我母子平安?如今虎落平阳,一副猫相讨饶,哪容得我存下半分仁慈之心,愈是想到那一多月以来,马德胜无数次的将含有天仃的腌梅带入兰宸殿,那副嘴脸,让我痛恨至极。若不是他还有用处,我早已经他拆骨割肉,休想死的好过。
“娘娘,求您,老奴年幼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早亡,留下这么个孩子,一直是老奴带大,求娘娘开恩,留他一条狗命吧。”马德胜跪于我面前,凄苦道来,面色绝望,手与脸被冻得通红,僵硬的很。
“马公公何来求本宫?你自己不就能救他吗?看看张允,再看陈荣,灭族的下场,可不是说来吓唬你们这些奴才的。详细你也有耳闻,莫道他日连祖坟都不得消停,让你连死都不敢。”
“娘娘饶命,娘娘……”
“娘娘,常宝成昏死过去了,怕是不中用了。”施行的太监走上前来跟我禀报。
我瞥一眼马德胜,淡声吩咐:“打到死为止,不许停。”
侧过头,又轻声与那马德胜道:“常宝成的血,将流遍这兰宸殿后苑的这一片土地,你好生看清楚,带到你死时候也别忘记了。”
马德胜像是顿时静住了,手定成突兀姿态,默默无声。又一声闷重响起,马德胜仿若有锥刺骨般,突然弹起身,伸手扯住我裙摆,吓得刘东等人,冲上前来,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呵斥:“马德胜,你这是疯了,竟做些什么。”
马德胜颓然翻落,被几人踩在脚下,抬眼看我,死一般静寂的眼神,似久干的枯井,茫然看着我,缓缓开了口:“娘娘,老奴这条老命无足轻重,只求娘娘日后能保全常宝成,老奴愿随娘娘身后而行。”
我嘴角笑容宛成,伸手一挥,那人停住手,院子里恢复静谧,就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倦极,被邀月扶起,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往外走,走至马德胜身边,轻声说道:“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如何押对宝。本宫与那人,终有分出胜负的一日,你别着急,我们走着瞧。”侧过眼,交待刘东:“去招许绍过来,那常宝成不得死,好生治疗。”
留了一地惨烈,满眼的绝望与极致,这就是后宫里女人的人生。任何人的身后都是萧条一片,人前光鲜,人后丑陋。道理十分简单,寸土寸生,你不生,自有他人为生,若是你想生,那就剔除所有碍眼挡路的人,然后怒放狂生,也不枉这一世走了一遭。更不枉机关算尽,狠事做绝,总要对得起当初所付,还有那些牺牲。
回到卧房,邀月不敢与我说话,因着当初走出来替常宝成求饶,挨了我骂。我亦不打算理会她,这种妇人之仁,迟早是祸害,不合时宜,也不合身分,难免将来成为桎梏,拖我回腿。
我阖目,坐在榻上用药汤泡脚,邀月磨磨蹭蹭,进出不是,又不敢搭话。我见她来来回回走的心烦,睁了眼看她,谁知她正看着我眼,不知我会乍然睁眼,吓了一惊,急忙跪了下来,急急道:“奴婢知道今日犯错了,娘娘不要与奴婢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我定定看她,过了半晌还是没有说话,邀月纳闷,刚抬头看我,遂又垂下头,喃喃道:“邀月知道娘娘恨,不该妄加阻拦,以后邀月不敢了,请娘娘责罚。”
我收回眼,缓缓阖上,自言自语:“我就是活生生的镜子,邀月怎可还看不清楚呢?”
“娘娘,邀月错了。”邀月声音已然听得出哭腔,鼻音甚浓。
“孟生也死于雪夜吧,我知道,你看了常宝成,想起孟生。”我话音还为完,邀月啜啜而泣,不敢大声,却着实哭得我心肝微疼。
“哭吧,能哭也是好事,如我这般从哭不出来的人,疼的何止是心上。”幽幽叹息溢出我口,我顿了顿,接着道:“邀月啊,孟生之死,便是人生百态,于公道无关。人情或是本分,从来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有资格论及。没有人能替代孟生,孟生死了,这个世上便不会再有孟生这个人。下次莫要错看,不然本宫要怪的。”
“邀月知道了,娘娘也有娘娘的苦,这后宫太过压抑,活的人累到伤力,何日是出头?”
我缓缓张开眼,有晕黄浅光,弥漫我的眼,可我依旧觉得黑暗,就似盲了眼,却非一片漆黑,只是黯淡,阴沉一般的黯淡。
“出头?一如深宫,便再没有出头之日,匐于人脚下低若尘土任人宰割,或者位于他人之前高高在上,为所欲为,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只能择二选一。”
微弱残灯浅火不若外面昏暗天光来的清楚,犹如困室藏身,让我倍感压抑。我毫无睡意,开了窗,站在窗前凝望,朱红高墙,漆柱角瓦,碧色雕栏,毫无颜色生机,白惨惨的一片,死亡一般的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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