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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好凶。”
小嘉皱着眉头,有些生气地说道。
霍希泽故意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表情虽然严厉,力道却不大。
“我正忙着呢,你给我乖乖地坐好,听话,晚上带你去吃好东西。”
听到这话,小嘉立马妥协了,抱着洋娃娃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想着她的“好吃的”。
霍希泽继续整理者行李,不禁回头看了小嘉一眼,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他心想,小孩子果然容易满足,如果大人也这样就好了,哎,这么多昂贵的衣服,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穿了。
霍希泽有些丧气地把衣服扔在旁边,懒洋洋地坐在地板上,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苦恼地想道,酒店式公寓确实又方便又干净,可是,以后自己打工挣钱的话,怎么可能住得起这么好的地方?
对于未来的生活,霍希泽实在没什么信心。事实上,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学生,爸爸是街头混混,专门骗女人的钱,妈妈是舞女,也是出卖色相讨生活。霍希泽除了继承了他们的好皮囊,确实没学到什么东西。高中的时候,爸妈正式地分开了,两个人都不知所踪,把霍希泽一个人留在家里。无可奈何之下,霍希泽靠着便利店的兼职,浑浑噩噩地考上一所三流大学。
霍希泽对念书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不是傻子,知道学历的重要性,再不喜欢也要混出一张文凭。刚念大学的时候,他接连找了三分兼职,忙得不可开交。也是因为在咖啡店当服务生的机会,让他第一次认识所谓的贵妇,对方喜欢他的长相,他也懂得讨女人欢心,两个人一拍即合,他也不需要出卖廉价的劳动力了。
霍希泽喜欢悠闲的日子,但又懒得努力工作,这份“兼职”实在太适合他了,非但养活了自己,还在圈子里打出名气,成为有钱的女人争相砸钱的对象,七年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阿泽,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去吃饭啊。”
小嘉的话把霍希泽拉回了现实,看到女儿苦着脸,又不敢轻易跳下沙发的样子,霍希泽突然感到振奋起来,就连机械性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小嘉听话,再忍一下,爸爸很快就好了。”
霍希泽默默地告诉自己,为了他们的新生活,他一定要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
与此同时,小嘉歪着脑袋,困惑不解地想着,奇怪,阿泽平时最爱拖拖拉拉,怎么今天这么勤快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始终是孩子,小嘉哪里会明白霍希泽的心情。等到霍希泽忽然站起来,告诉她可以出去吃饭了,小嘉立马高兴地跳下沙发,兴高采烈地跟在他的后面。
所谓的“好吃的”,也不过是小孩子最喜欢的麦当劳而已,从餐厅离开之后,霍希泽刚好去银行提款,准备买飞机票去A城。
“阿泽,我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呢?”
就在霍希泽抱怨飞机票太贵的时候,小嘉奇怪地问道。
听到这话,霍希泽楞了一下,心想,怎么连小嘉都知道火车比飞机便宜?
“火车上人太多,又很杂,飞机又快又干净,当然要坐飞机。”
这是理由,也是借口,霍希泽过了七年的好日子,哪里受得了“慢吞吞”的火车。
小嘉并不太懂他的意思,吃饱喝足了之后,乖乖地闭嘴了。刚巧,两个人走到银行门口,霍希泽正要去自动提款机的地方,大堂经理竟然认出他了。
“这不是霍少吗?来办理业务?”
霍希泽心里大喊一声不妙,这才想起几个星期之前,自己就陪郑太太来过一次。
“不是,我去自动取款机拿钱。”
说完,不等大堂经理多废话,霍希泽一溜烟地带着小嘉躲进取款的小房间。他看到那个人离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糟糕,看样子一定得离开这里了,万一将来让小嘉的同学家长或者老师知道自己靠女人钱过日子,岂不是害得小嘉也被人说闲话?
霍希泽自己就吃过这种苦头,当然不愿意女儿和他小时候一样。何况,他毕竟是男孩子,被人骂了还能打回去,小嘉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念头,霍希泽越发急着离开B城,回到家里就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来,小嘉,我们要去新的地方了。”
挂上电话,霍希泽的心情尤其雀跃,抱着小嘉玩了好几次的高空弹跳,小嘉又高兴又害怕,哎呀呀地叫个不停。
晚上,父女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累得很快就睡着了。怀抱着对新生活的期待,身体的疲倦也不算什么了。
霍希泽早就想到所谓的“新生活”不会这么容易,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赚钱比想象中更辛苦。在B城好吃好住地混了七年,向来大手大脚的霍希泽并没有存下多少钱。
可能是出于对郑太太的愧疚,离开B城之前,霍希泽非但没有拿最后一个月的“薪水”,甚至把卖掉轿车的钱也还给她了,带着银行卡里的一万多块,他带着女儿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从租房子到置办家具,等到他发现卡里只有一千多块的时候,霍希泽才为从前的奢侈而后悔,可惜他忘了,如果他们不是坐飞机来的话,又能节省三千多块。
穿惯名牌,吃惯外卖,出门不是计程车,就是私家车,霍希泽过了七年的悠哉生活,现在要他每天泡面盒饭地打发肚子,他怎么受得了。可是,想想手里的那点钱,再想想小嘉九月就要开学了,他不得不存一笔学费,给女儿找一所有名的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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