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68第四章（第1页）

昏黄的油灯下

“当初你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读，你父亲和我都没有反对过，因为，是我们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读万卷行万里路，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注意不是给我增添子孙，而是你自己，能够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还没想好怎么过这一生，你的命就没了啊”一名优雅高贵的夫人正坐在简陋的宿舍内轻拭着眼泪。

“母亲，你别哭，我答应你，我不去当兵了”

“大林小林，沈光耀最近怎么了，我他很不开心。”莫桑桑见沈光耀近日来愈发沉默，遂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他母亲来过的原因吧我那天他还被罚跪了。”莫桑桑走到沈光耀身边道，“现在决定不了，不如帮我收拾药材。走吧。”

莫桑桑推着沈光耀离开了。

“你以后是准备做医生吗”沈光耀拿着一棵草药道。

“嗯，我在自学西医，我有中医的底子，以后到战场上可以救助更多的人。”

原来你已经找到了你的路吗那我的路又在何方呢

“呜呜”

听到警报声，“走吧这警报三天两头的响，都快成上课铃了。”莫桑桑收拾好药材，拎着药箱，拉着沈光耀就跑，路上遇到了吴岭澜教授。

“教授，又来拿鸽子啊。”沈光耀道，“每次警报一响您就来这拿鸽子，来，我帮你拎。”

“能救一个是一个嘛。”

五华山上的红灯笼随风飘舞，红土地下的师生还在继续上课，“见机而作，入土为安”，是他们对日寇飞机的蔑视。

防空洞上课让人感到一种美，思想的美，精神的美，风骨的美。

学生上课自由，老师讲课也自由。教授们讲课不拘泥于形式，想怎样讲，就怎样讲。学生也可以随意旁听其他教授的课。

莫桑桑坐在内凹的里，周围零星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穴，每个学子皆席地而坐，聚精会神的听教授们讲课，头顶是轰隆隆的飞机声。不时会有炸

弹炸响的声音，讲课声，飞机的轰鸣声，炸弹炸响声，交织成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弦歌。

“快，送过来，大家帮忙把伤员送到礼堂。那里有医生”

飞机过后的昆明一片狼藉，砖块、泥土、瓦片、乃至人体残肢，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种颜色到处正在溅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夺目的鲜红。

沈光耀着满目疮痍，斑斑血迹在阳光下愈发红得耀眼，宛如红梅，怒放在肃杀的严寒中，心无比沉重，脚步坚定的走向远方。

“阿妈疼嗯”阿山无意识的呓语。莫桑桑眼有些红，着不过7岁的阿山脸上、背上、手臂上都是流血的伤口，有几处已经结痂，颈部更是被弹片削去了一块肉，脸色铁青，抿着的嘴唇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

“江小姐，你救救阿山，他还那么小。”阿山的母亲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眼中满是泪水，却带着一丝希冀。

“阿嬷，你放心，我一定会救阿山的。”从医药箱中拿出银针，迅速的扎入几个穴道，又小心的注入一丝女娲之力保证阿山的心脉，这才开始处理外伤，好在她药存了不少。片刻后，“阿嬷，这药你拿去煮了，三碗水煎成一碗，给阿山服下。他暂时没事了，我先去别的伤员。”

这天莫桑桑忙到很晚，但好在救了不少人，“校长，眼下这些伤员没事了，只是这后续的药物我虽存了不少，可这么多人，也是不够用的，我想组织学生进山帮忙采药。”

“嗯，江同学，眼下还要请你多帮忙。校医务室也被炸了，西药都毁了，只能靠你的中医了。”

“校长，你放心，这是我该做的。”

1962年

“淑芬，你再什么呢这么多”沈念芸随意翻了翻。只觉得两眼发蒙，只知道部分是医可其他的什么她怎么不懂呢

“念芸，你们生物系的有没有青霉素制作方法的”莫桑桑已经了一上午的了，都没找到。

“淑芬，你不是物理系的吗怎么好奇起青霉素了，青霉素现在都普及了，制作工艺成熟，你找制作方法干什么”

“我想多学点东西。”莫桑桑道。

“我可真羡慕你，过目不忘，这世上就是有些人生

来让人羡慕啊，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过目不忘的人。”

“哦，是吗另一个人是谁”莫桑桑听了有些好奇。

“这人和你要找的青霉素制作方法还有很大的渊源。”沈念芸想了想又道，“她是第一个提取青霉素的人。我很尊敬的一个人，可惜死在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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