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恒没再磨蹭,而是快步冲出门去,想看看是否已有人提前一步给他留了线索。
——
眼看这会晌午刚过,正是午睡歇脚的时刻,掌柜也坐在柜面里的躺椅上,摇着扇子打着盹。
正要入梦时,却被柜台传来的急促拍案声惊醒。
一个机灵过后,就看柜台前站了位披头散发的俏面公子,只不过掌柜对他印象深刻,毕竟他进店时浑身臭气熏天,还以为是个要饭的,后来他拍下锭圆饼,才知道是遇了难的富商。
“有没有送给——”邶恒正言厉色,没等他转醒就问:“送给北字房的包裹?”
北字自来是邶恒与伍均和周正共联络的密语。
“北……”掌柜神魂还没归位,却突然一拍脑袋,“还真有个包裹,是蓝月坊一姑娘送来的。”
说着他就开始在柜台下面翻找,片刻功夫取出个用蓝底白花螺纹布包裹的布囊。
邶恒接过布囊,却被掌柜拦了一道:“这北字房也不是您这位贵客的寝房,恐怕您还不能拿走。”
邶恒一怔,当即想到什么在束带里翻找。
掌柜又道,带着嘲意。
“北字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除了有钱还得有身份才行。这北字房昨夜刚订出去,也是位俏丽姑娘,若您非得拿这包裹,那可是自己给自己添霉头。”
他劝得嘴干,喝茶润了口。
“那姑娘也是蓝月坊出来的,那蓝月坊是什么地儿?西梁五等官阶以上的公子们才能去。您自己招惹麻烦,我们平民百姓可担不起这责任,弄不好再被抓去充军,这节骨眼不等于送死——”
“啪”一声,两个镶了金边的户牌拍在柜台上,掌柜一见那流光溢彩的户牌边条,这才把未说完的话咽回肚子。
邶恒只拿着户牌在掌柜面前晃了眼,也不管掌柜反应,抄起包裹就想走。
“有劳看管,是岳某遣人定了那间北字房,不过来得急促,忘了。”
掌柜正出手拦截,邶恒身后就传来一声娇笑:“岳公子?奴等您多时了。”
施救
只见他身后站了个光艳逼人的秀丽女子,鹅蛋脸上罩了块薄纱遮挡口鼻,额心和眼尾贴的花钿说明她身份该是个高阶的官妓,否则打扮也不会这般精致又招摇。
“呦,这不是蓝月坊的姑娘吗?”
掌柜边说边陪笑,顺便去拉扯邶恒想拿走的包裹,“岳公子,您既然认得蓝月坊的人,不如让他们去跟北字房的客人说说?北字房确实不是定给岳公子的,您如此执拗只会令我为难。”
听了这话,邶恒即便想坚持,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生事,只得将手一松,如数归还了掌柜。
就在这时,身后的姑娘忽然笑着解围:“我这有样东西,不知岳公子是否感兴趣?”
邶恒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姑娘胸前抱了本书页泛黄的册子,只不过像是年代久远,不少地方或撕破或缺失,看着破破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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