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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夜晚少了各种光源的污染,天空的颜色要更加透彻,像是一块巨大的黑水晶,上面镶嵌着闪闪发亮的五色宝石。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雪来,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飘飘悠悠得落到地上,那么惬意。
段瑾谖走到阳台,望着远处此参差不齐得建筑映衬下竞相绽放与天幕里的烟火,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体味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炮竹声声辞旧岁,喜气洋洋迎新年~”
背后传来戚卿温和的低语,念出来的,很贴切自己心中的感受,可是这后面的一句,真的好酸。段瑾谖回头冲她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乐,“戚卿,这里的风景很好。”
习惯了市中心快节奏的生活环境,每一天早晨睁开眼睛,无形中总觉得有一只鞭子在后面追赶着要自己快走,很多时候忙工作忙得头昏脑胀,身体也会想要停下来休息,但往往只是一杯咖啡的功夫凑合了事。不像现在,有这样恬静的心情,有这样火树银花的夜晚,还有一个相伴左右的爱人。
“站到外面不觉得冷?”
戚卿走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把这个被包得像暖壶一般的人拦腰抱住,“你喜欢这里吗?”
“嗯,很喜欢。”段瑾谖扶着栏杆,身体后仰靠到戚卿的肩膀上,“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你是在说这个节日呢,还是在说我?”戚卿轻轻咬她的耳朵,“不过只要你愿意,都是属于你的。”
“戚卿,跟我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呢?”段瑾谖嗅着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气息,“你可能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我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再生孩子,岂不是高龄产妇?”戚卿摩着她的脸颊,“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有了孩子天天哭哭闹闹的,哪里还有我们自己的时间呢?等以后我们也老了,就搬回来和爸妈一起住,我们一家四口每天一起出去散步,你说好不好?”
“我都听你的。”段瑾谖从她的怀里挣脱,转过身反抱住她,“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
“啊?”戚卿木讷得看着她,不明所以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瑾谖,我好像没有那个能力~”
“我是说,用人工的。你的卵子,我代孕。这样,孩子会有两个妈妈。”段瑾谖脸颊红红的,说起来磕磕巴巴,“嗯,我知道,你的爸妈心里肯定是希望有个孩子能陪着他们的。现在的科技很发达,在国外有很多同性恋人一起生孩子的,我有一些同志朋友,孩子已经上到小学了,等到孩子成年,他们会向孩子出柜,毕竟他们有知情权。戚卿,我知道这条路要走下去很艰难,但是我并不想因为别人的非议就放弃,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傻瓜。”戚卿轻叹,“那会很疼的。”
段瑾谖说得很认真:“没有关系,我能忍受。”
“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好吗?不要固执。”戚卿摸摸她的脸,是自己没有完成父母的心意,她怎么能让这个人为了自己再承受那么多呢。戚卿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在爱情的态度是上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她真想不来段瑾谖做妈妈会是什么样子的,段瑾谖家里多一只狗就够让自己吃味的了,再多一个孩子,那还得了?
“外面还在下雪,你要出去看看吗?”
“嗯,好。”
戚卿给段瑾谖穿好外套,围上围巾,或许是环境的影响,郊区的温度远比市中心要低得多,空气倒是非常好,很久没有亲近过大自然了,难怪爸妈会选在这里买房子。整日里浸淫在各种汽车尾气颗粒尘埃里,时间久了,戚卿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吸尘器。林孝萍见两个女儿穿戴整齐走出卧室,纳闷得问,“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们要出去啊?”
“嗯,妈,外面下雪,我带瑾谖下去走走。”
“那好,玩儿一会儿就回来啊,外面很冷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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