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出门前,季泊屿还没醒,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俯身偷偷亲吻他的脸,左右各亲了一下,最后背上包心满意足地走了。
今天是上午的课,金石早早地出门了,他先是坐公交到江边的房子换个衣服收拾点东西,再坐地铁到画室,等他到了画室发现时间还早,学生都还没来。
他简单打扫了一下画室,把散落的画纸收好,拿了本不知道谁遗落的画册翻了翻。
“早上好,金老师!”
身后传来声音,金石回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过来,眼睛亮晶晶。
金石点头,“早上好,夏延。”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夏延把书包挂椅背上。
金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手里的画册。
“金老师。”夏延从背包里掏出夹在大速写本里的画纸递给金石,“我昨天回去熬夜改的,您看下。”
金石接过画,抬头看了一眼夏延,惊叹于他的行动力。
再看这幅素描,金石更认真了,他能看出夏延下了功夫,除了昨天说的腿的问题,其他人物比例他也稍微调整了,确实一点就通。
“金老师,您看还有哪里画的不够好?”夏延凑过来看他,眼里尽是期待。
学生肯学,老师哪有不肯教的道理?
金石随手拿了一根铅笔,边讲边在纸上演示,夏延听的很认真,不时提问,金石都一一解答。
“金老师,你好厉害。”夏延忍不住夸奖,“我妈最近在给我找家教,您愿意做家教嘛?只教我一个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夸赞,但金石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你很有天分,也很努力。至于做家教,还是算了吧,我最近比较忙。”
夏延的眸光黯淡下来,“好吧,等您什么时候有空,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金石有些受宠若惊,“额……好的。”
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到了,金石放下手里的画册回到讲台上准备上课。
金石渐入佳境,很快适应了老师的角色,越来越投入也越来越放松,甚至可以和学生们开开小玩笑,活跃一下课堂气氛。
夏延,永远是最捧场的那一个。
下了课,金石收拾好东西,等学生全离开了才下楼。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本就湿答答的,现在又下起了雨夹雪,一股冷风吹来,金石冻得缩了缩脖子。
他拉开拉链,在包里翻找着,伞还没找到,一把蓝格子伞突然罩住他,挡住了飘来的雨。
金石扭头看,是夏延。
“金老师,您带伞了吗?要不用我的伞吧。”夏延笑着,笑容腼腆青涩。
“额……不用了,我有伞。”金石愣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把咖啡色的伞。
“好吧。”夏延有些失落,犹豫着将藏在身后的画册递向金石,“我看您早上在看这个画册,如果您不嫌弃,就收下吧。”
金石的目光移向画册,“嗯?原来这个画册是你的。”
夏延点了点头,他把画册塞进金石怀里,“给!”
少年的眼神真挚热烈,金石已经拒绝了夏延很多次,这次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他对伞下的少年坦荡地笑,“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夏延也跟着笑了,他红着脸羞涩地挠了挠头,“不客气。”
一辆宝蓝色的奔驰在夏延身旁停下,听到喇叭声的夏延好奇地扭头,看着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穿着咖色皮夹克的男人侧过头挑眉看向夏延身旁的金石,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哈喽小金!”
夏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金石,金石露出惊喜的神色,“程哥,你怎么来了?”
程万春打开车门,“上车吧。”
金石猜到应该是季泊屿看天气不好,所以麻烦程万春接他,其实没必要,就算淋点雨也没事,他没那么娇气。
“好嘞。”金石离开伞,利落地钻进车里。
程万春随意地扫了一眼车外的人,很快启动了车。
金石把包和画册放好,隔着车窗对夏延挥了挥手:“老师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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