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的父母也算在东市扎根已久的外地人。
在那繁华普通区里,聂元母亲在学对面经营着一家狭窄的早餐铺,一开就是十几年。而聂父则隔了一条街开着修电脑家店之类的维修老店,有时还兼顾帮客人拍拍证件照什么的。经过维修店铺的后门,再穿过两条热闹胡同便是信宜区,最北边的三层灰泥墙楼爬满绿藤的那一栋就是聂元家。
不过目前绿藤也只剩下黄绿的藤条了,冷风中干干扁扁地缠挂在灰色斑驳的墙壁上。李泽雨根据班主任可乐给的地址,站在门前抬头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按了门铃后,只是没想到给他开门,并背着包走出来的第一个人,是赶去公主俱乐部上班的调酒师齐缚。想当初李泽雨能顺利进公主俱乐部的酒吧当学徒,还是多亏他引荐的!他依然还是头上包着那条黑头巾,下巴留着胡茬,穿着灰色棉服。
"……这么……早啊齐师傅"李泽雨愣了一下让开道,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
"嗯……今要提前去水果市场订货"他目光没怎么在李泽雨身上停留,表情漠然地完后,便下了台阶径直走了。
聂元的父母像是听到声音,走到玄关瞟见了他身上的校服。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一身收拾过的大大伤口,青紫嘴角最显眼还有那缠着绷带的右手……初见感觉作为自家乖儿子不咋oK的男同学,却在听到对方报出"李泽雨"这个姓名后,穿围裙的聂母表情马上变了!笑着快步过来跟见到圣光似的,感激万分的一把抱住他,抹着泪珠了一连串感谢不已的话。
听了聂父的意思,原来是班主任胡老师,反复强调是一位李泽雨同学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的儿子,是他们两夫妻的救命恩人!
"同学真的不好意思,聂元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把李泽雨领上二楼次卧门口等候的聂父,刚从儿子房间里出来,挠着脖子眼里非常抱歉的着。
"……嗯,请问他的房间隔音吗?待会进去以后,我们可能会发生一些争吵,不过请不要管,我保证吵完他就没事了。"环顾完周围,李泽雨目光笃定看着不觉站在一起的夫妇两人。
"……隔音!摔东西我们都听不见的,那就……不打扰你们男孩之间的交流!"懂他的意思的丈夫,推一脸懵圈的妻子赶紧走下楼。边回头以眼神点头,支持李泽雨闹一场。
聂元房间的灯忽然被打开了,躺坐在床上的没有戴眼镜的他,不悦瞪过来;直到看清走到床前的少年后,接着愣住了,但很快的撇过头,他不知道该什么。
"……听阿姨你要休学"
"……"
"新月学姐给我发信息,让我不要再管她和岳师道的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提到何新月,侧对着李泽雨的聂元,眼里那股像是悲愤的目光又涌了上来,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他,面部肌肉先是绷得紧紧的又很快松弛下去,低头死气沉沉地着。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事……你为什么还要管这件事?既然她都了过了叫不要你管,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作主张了!知道吗这是很多余很白痴的行为!你以为能帮上她什么忙,不定是到头来害了人家!"聂元表情压抑的使劲抓着头发,着着像火球似的爆发开,冲着李泽雨怒吼起来。
"……不是你!她的事情不会发展成今这个地步!!"
"不是你一开始就有意选择了我……想利用我,完成你要的某种目的……"
聂元顿时抬头,双眼震骇地看着李泽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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