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却感到全身冷,赵鸾意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蒙住头。脑袋像受到电子干扰的电视,画面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赵宏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的?记忆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放,努力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赵鸾意自从教室回来一直这样子,何美灵担心她这样藏在被子里不好,扯着被子往下拽,奈何赵鸾意手抓得用劲,根本没法让她从里面露出头来。
“你别这样,行不行?”何美灵坐在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心里还是很心痛。
“要不这样,我们去吃蛋糕?听说西大门那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那里的甜品特别好吃。我一直想去尝尝。你陪我去,好吗?”何美灵佯装兴奋地说着。
“或者我们去游乐场,现在这个时候去票价比节假日便宜很多。”
“或者去蹦迪,我可是一次都没有去过,我们去见识一下。你看怎么样?”
说完一句等着她回应一句,可等来的还是被子里的人一动也不动,犹如死物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何美灵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无法拉出一个陷在沼泽里一心想死的人。
“你就这样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吧!”何美灵倏然站了起来,她握住拳头气愤地看着赵鸾意,恨不能将被子烧出个洞来。
“你相信我吗?”赵鸾意的声音从捂紧的被子里传出。
“我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赵宏文为什么会这样做,当时我是睡着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我没有办法和别人说,连对你我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我最开始是怕别人知道我和许靳良谈恋爱,会像以前一样被指指点点,像今天他们说的一样,说我不自力量,而我也怕,我真的只是他一时的兴起,所以我提出了要和他偷偷地恋爱。”
“慢慢地,他对我越来越好,也给了我很多勇气,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幸福过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幸福对于我来说,太难得了。它像一颗钻石,闪闪光。我怕人家妒忌,便把它藏进了沙子里。夜阑人静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看一眼捂在胸口,看一眼捂在胸口。天亮了又把它藏起来。”
“幸福一天是一天,我很知足的,真的美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至亲的人……我要怎么和许靳良说。如果他也认为我……”声音慢慢从平静转为凝噎,说完“呜呜”的声音从被窝里嗡嗡传出来。
何美灵一声不吭,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她知道她的日子过得有多艰苦,也知道她有多么善良,多单纯。所以她一直都很相信她。可是这一次,她的心里动摇了。
被子耸动了很久,何美灵却不敢上前去掀开。她怕看到赵鸾意看到她怀疑的目光,看到她不坚定的眼神,怕她会再次打击到她本就脆弱的心灵。
所以还是彼此关上心灵的窗口吧,这样伤害会少一些。
“我……”何美灵“我”了半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连你也不相信我。”
“你去上课吧,我想一个人呆会。麻烦你帮我请个假,谢谢了!”
“……”
“那你好好休息,回来我给你带甜品。”何美灵深深地看了眼赵鸾意,松开手心,转身离开,轻轻将房门带上。
何美灵回教室前给许靳良打了电话,了信息告诉他赵鸾意在宿舍。她想,此刻最有资格安慰赵鸾意的只有他了。
至于赵宏文,希望这些消息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军训期间不要让他分心。
上午第三节课课后休息时间,何美灵坐在座位上,托着腮帮子叹气。
冯丽走过来抠着手,探问“鸾意,一个人在宿舍?”
鸾意?何美灵抬眸瞄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叫得这么亲密了,她琢磨着。
“嗯”出于礼貌她应了一声。
“那,她还好吗?”冯丽问得有些拘谨,眼里透露着一丝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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