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空响（第2页）

它们落在水面上，激起了阵阵波纹。

这些波纹把水中的我给打得褶皱、破碎。

它们让水面激荡不平，然而终归只是些时代的过客。迟早涟漪消散，迟早水面平息。

这些水滴，能有去往大海的远志吗?我不得而知。

我们的时代有着许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它们华而不实，却引得许多人的追随。

就像来历不明的水滴，落到水里，最终却什么也不是。

而真正水潭的源头，却鲜少有人注意。不可否认，我只会尊敬这样的奉献。

说到底，那些不实的东西跟我也无干系，哪怕水滴没有掉在水潭里，而是落在我脸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打碎了我的倒影，但本真的我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唯一有的，不过是偶尔出的几声叹息，在这水潭边久久回荡。

这些声音虽然长久未能消散，却更像只是女人低语的抱怨与抽泣，不及水滴撞在水面出声音的一半。

我在水潭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往水里砸。

我以为会出很大的声音，震彻山林。

然而除了溅我一脸的水花，再无其他。

石头撞击水面，反而安静得异常。

我用尽了力气，不过得到没有声音的空响。

而那毫不起眼的水滴，落在水面，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宏音。

在那水滴碰撞的声音中，死生，黑白，善恶，一切尽在颠覆。

我想不通为什么，但那声音一直都在，远去后又回来。

我不再去想，我的思绪飞得很远，只留下在水潭边暗自呆的我。

水中的我还是那样看着我，而我也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一阵恍惚间，我已经离开了水潭。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许久之后，那声空响才出声音，湮灭一切。

那种无与伦比的巨响，振聋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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