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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溪坐在树荫下的石椅上,身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只鸟笼,笼子里一只长着五彩斑斓羽毛的小鸟,上蹦下窜。
锦溪一边吃着零嘴,一边逗弄着鸟儿。
边上秋蝉手执芭蕉扇给她扇着风。
“看来啊,还是这小东西比人靠得住,你看,本宫给它一点鸟食,它就对本宫摇头摆尾,本宫对二爷那么好,竟也未见他来太庙看本宫一次。”
“许是二爷忙,抽不开身。”秋蝉小心翼翼道。
“忙?”锦溪嗤然一笑,“皇兄御驾亲征那么多日,早朝都不上,他有什么可忙的?难不成每日替皇兄处理国家大事?”
秋蝉便不再吭声了。
她很清楚,再吭声就会惹祸上身。
抱怨夜逐曦,是这个女人每日必做的事情,比每日念经诵佛还寻常。
刚开始,她还劝劝,替夜逐曦说话,找点理由。
其实,她不是真的帮夜逐曦,说白,也不过是想让这个女人心里好想一点、好受一点而已。
结果,最后都是这个女人勃然大怒。
女人说她胳膊肘朝外拐,说她如此帮夜逐曦说话,是不是也喜欢他,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后来,她就不劝了。
不劝也不对。
见她不吭声,女人也会生气,说她是聋了还是哑了,又或者是做贼心虚了,怎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响的,是不是心里有鬼?
然后,她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后来,女人再抱怨夜逐曦,她就也跟着一起。
女人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她就附和,是啊,不是好东西,女人说,夜逐曦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公主,她就说,是啊,不然,太庙那么近,怎么说也应该来看看。
结果,好了,女人更是怒不可揭,骂她懂什么,一个下人竟然胆敢如此非议自己的主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做,都是错。
怎么说,都是生气。
所以,后来,每每这个女人抱怨的时候,她都反应一句,就一句,一句之后,就再不多说一个字。
“秋蝉,你说他今日会来吗?”
涂满大红蔻丹的手指捻起一粒松子送入口中,“咯嘣”一声咬开,又随手将松子壳丢掉,锦溪扭头看向秋蝉。
“这个……”
秋蝉眉心微拢,今日的抱怨升级了,变成问问题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锦溪愤然而起,骤然甩手将掌心的一把松子大力掷在她的脸上。
一阵细密的疼痛自脸上传来,秋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下委屈,却还不得不低头求饶:“公主息怒,公主饶命!”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惹我们溪公主生气啊?”
一声略带揶揄的男声骤然响起。
主仆二人皆是一震,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袭明黄入眼,俊美如神的男人脚步翩跹,踏着阳光走来。
锦溪面色一喜,连忙提着裙裾奔了过去:“皇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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