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良细细对她解释。
“我荷塘落水之时,紫鹊替我捎给韩愫的口信,便是‘兰台将倾’。”
孙芙蕖惊诧之情更甚。
她知道面前的柔良不同以往,是个极剔透的。但她未曾料到,这女子竟能如此与真相接近、更做得这般的高明手段。
柔良见她神色讶异,权当她不曾有过这方面的思路,便好心对她提点。
“你应该也记得,书中御史台的案子事,离现在还有好些时日。可是你看,我对韩愫说‘兰台将倾’,堂堂丞相便肯拨冗,急忙赶来见我。”
她无意识轻敲桌面,沉吟着缓缓出言。
“他可不像咱们,读过原著,‘未卜先知’。所以我是觉得,御史台倾覆的事儿,他早就盘算过了。”
不同于孙芙蕖,对韩愫的怀疑,是凭经验,皆为心证。柔良并不清楚韩愫的真面目,可她敢赌,敢去放手一搏,故而在事实上,得以抓握到韩愫的把柄。
“就算他不是家灭门的始作俑者,可至少我能确定,他早在事之前,就已经听闻风声不是?”
柔良仍在喃喃问她。
孙芙蕖艰难地清了清嗓,内心惊惧交加,脑子转得飞快,编排着答复柔良的说辞。
眼下刻不容缓,她必须阻拦住她,教她不再对韩愫深究下去。
若再探查,韩愫的全副伪装,都将要被她撕去。到时候,那样十恶不赦的奸佞歹人,她又怎可能代替孙芙蕖去嫁呢?
“我早先是听丫鬟说过,紫鹊曾帮你带话给他。”
孙芙蕖强自定下心绪,眼中带笑,语调轻松。
“可明眼人都知道,他见过紫鹊就急忙赶来府,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你,又是因为什么?”
话至此处,孙芙蕖神色里带上些许揶揄。
“三九天,你掉进冰窟窿里,韩相爷心疼未婚妻的安危,能不撇下百官宴的事情,急于见你?”
她绞了绞手帕,一整个小女儿的情态,半垂下眼,复又出言。
“就算紫鹊替你捎了别的消息,他还是照样会知晓你落水。我看他登门不像是为了你那句话,倒如同赵深对我,十足情真意切。”
这如同闺蜜间相互恭维的话,柔良并非不肯受用。
相反,听到小姐妹肯定韩愫对她一片深情,柔良心里甜蜜得很。
只不过此时她更多是觉得,自己鸡同鸭讲。
她对孙芙蕖推演着逻辑分析,孙芙蕖倒与她吹什么粉红泡泡。
“算了,咱们俩在这儿胡猜乱问,说白了都是空谈。”
多说无益,空费精力,柔良大翻白眼,结束话题。
“毕竟韩愫为天下鞠躬尽瘁,做过那么多丰功伟绩,事实摆在那里,我不信他,也相信原著不是?”
说到底,柔良还是选择物证凭据,以她读过的一整本小说为准,确信韩愫是为国为民的良善好官。
杀妻另娶之事,他不至于去做。
退一万步,就算孙芙蕖想错了,韩愫并不爱柔良……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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