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8章 少年回忆悬崖勒马（第1页）

有钱！铁子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一万元港币，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可以在黑市上兑换两万元人民币的，这个价格可以让铁子出卖自己的灵魂与肉体！

除了自己爹妈兄弟姊妹不能去打！亲舅舅铁子都可以去打，谁叫舅舅在铁子小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打他呢！

铁子穿上了一套吓唬人的制服！直到今天铁子也依然不敢说是什么制服。

自信的铁子没有喝酒，没有这个必要!衣服口袋里放了三件武器，两个同样钢制的，沉重的手撑子，还有一把剃刀。

手撑子是铁子准备用来砸许伟腿骨的，剃刀是破相和切割脚筋用的……

按照强哥给铁子的详细地址，铁子轻轻地敲开了许伟家的大门。

许伟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白面书生！看着铁子穿着一身权威的官方制服，他热情地把铁子让到了他家的小客厅里……

铁子张口结舌竟然一点反应没有，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名字，还没有验明正身呢!许伟又转身面向卧室开着的门：“燕子，来客人啦，快沏茶，洗水果！”。

许伟美丽的太太端出来了水果、糖点……一杯热茶又递到铁子跟前的茶几上。

可怜的铁子一下子就懵啦!他不吃不喝，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粘住了燕子，许伟的美丽妻子！燕子27岁左右，温柔的脸上表现出贤妻良母的神情。

晕晕乎乎的铁子一下子就被许伟的太太燕子迷住了，啊，伟大的女性！

许太太燕子挺着怀孕八、九个月的大肚子，忙着洗水果，沏茶，拿点心，可动作却是迅速地招待着铁子这个不速之客。

铁子的母亲怀着他众多的弟弟妹妹的时候，在铁子的印象里，也是经常挺着这样的大肚子。

沉默的铁子回想起少年时代的那一年，铁子的母亲也是27岁！脸庞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虽然即将临盆，但是铁子的母亲洗衣服，烧火做饭，喂猪喂鸡，依然麻利地在屋里屋外忙来忙去，怀孕的大肚子，丝毫没有影响她轻快的步伐……

1973年，仲夏，小妹妹还在妈妈的肚子里；而十岁的铁子却是行色匆匆，根本不在家里呆着，每天行进在家乡的山路上。

又是一年当中青黄不接的日子，少年的铁子每天是想尽各种办法上山寻找猎物;打猎也要靠运气!最后，在山上的原始森林里狩猎了一个整天，铁子往往都是空手而归!趁着夜色，铁子顺路到生产队的地里偷来一大堆未完全成熟的小土豆、嫩玉米，会把妈妈吓得发抖……

奶奶在黑龙江老边外的姑姑家里听说了妈妈又怀孕的消息，捎来了一封信，说是在姑父老家的一座老屋子里，有一个藏在隐秘地方的坛子，坛子里装有有50斤去年留下来的陈旧小麦……暂借给铁子他们家。

天还蒙蒙亮，少年的铁子就卷起两条空着的粮食口袋出发了……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放心地一直跟到村外的路口，在村边山口雄踞硕大石头老鹰的悬崖下面，妈妈被铁子坚决地推了回去，赶紧回家休息去吧！铁子心疼母亲。

翻越三座高山，趟过三条大河；难艰的是回程路上：当年，铁子只是一个十岁的山村少年，肩扛50斤小麦，20里山路……

铁子也有父亲，在外地大城市里工作，工作很忙!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里来了……不到三十岁的父亲是想不起来家里没钱没粮这种事情的；那个时候，偏僻山区的村民，是不懂汇款单的，也不放心信封里寄钱，养家的钱都是父亲休探亲假时带回家的。

十岁的铁子，是家里最年长的男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铁子就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顶替了父亲的责任。

少年的铁子想去父亲工作的城市拿钱回来，母亲不放心他走那么远的路去大城市，还要坐好几个小时的火车，而铁子也不放心连续好多天把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留在家里。

虽然在村子里同龄的孩子中，铁子是绝对的大力王；但是，在一段崎岖的山路上，铁子脚下一个不小心，他还是跟着一口袋麦子一起滚下了山坡，脑袋撞上了山脚下一块儿大石头上，铁子一下子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铁子醒过来，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铁子的两只强劲的胳膊，还死死地扣紧充满希望的粮食口袋不放，两条粗壮的大腿，还紧紧地缠夹着救命的粮食口袋不松;就像铁子成年以后，在一次乘船远航途中，在那遥远的菲律宾宿务市，一望无际的天体游泳场白沙滩上，拥抱他裸体的美丽的菲律宾情人，可爱的女护士叮铃叮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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