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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刚刚闭上眼睛后,闻岁的眼睛慢慢睁开,写满了得逞。
通过闻岁的视角,他才注意到许许多多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事。
眼前的景象时明时暗,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眼睛闭闭合合,有一块石头丢到了这里,伴随着孩童们的讥笑,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下巴。
这是闻岁还没遇见诺恒的某一天,他因为躺在路中间,被路过的小孩欺负了。
后来是有温暖的大手抱着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漠的脸。
诺恒再清楚不过,这是他。
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的诺恒脸上,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怜悯和温情,尽管那张脸身后的景象不断变化,但诺恒的那张脸始终没有被模糊过,也没有被黑暗覆盖过。
这说明,闻岁的眼睛在此之间是从来没有闭上过的。
诺恒微抿嘴,神情也渐渐放松起来。
再后来,他的目光你只是在追寻着那个青衫身影,有时,那个身影是在小睡,有时,那个身影是在练剑,有时,那个身影是在听师傅教诲。
有时候看不见那个身影的时候,那只眼睛的主人会跑到山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门口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他都了然于心,他左顾右盼,甚至沿那条路上的鹅卵石他都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那道身影再次历练回归,他才满心雀跃的将视线重新放回到那个人的身上。
诺恒真的是忍不住,他心想,如果真的将有关他的记忆拿空,那闻岁完全不亚于对前半生处于失忆的状态。
只是,视线很快又发生了转变。
他盯上了一只狐貍,有十三条尾巴,毛色杂乱,掺红掺白掺黑,诺恒很喜欢他,经常抱着他,闻岁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不满的撇了撇嘴,有几次也想被诺恒抱起来,诺恒就将他和狐貍一起抱了起来,他悄悄的掐掉狐貍腿上的一块皮,狐貍痛的挠了他一爪子,顿时鲜血直流,他呆呆的望着手上流出的血,却看见诺恒安慰着对他如临大敌的狐貍,而他最不喜他的二师兄却再也看不下去,将他的伤口包扎整齐。
晚上,他找到诺恒问他为什么在他受伤后不关心自己。
诺恒却是抿一口茶淡淡的说着,“你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应对这些小伤,还有我看到是你先动的手。”
视线里那张始终温润如玉的脸终是染上了一丝责怪,他也不再完全相信他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帝王之相的孩童,不能一直单纯无暇。
从那之后,诺恒渐渐远离了他。
那双眼睛被眼泪模糊了,眼睛的主人在哭泣,很快,世界又再次陷入黑暗。
过了好久好久,等到眼前明亮起来。
诺恒却看到了,让他脸红心跳的一幕。
气的他真想冲出去将闻岁这个臭崽子拎起来打一顿。
是他和闻岁的第一夜。
此刻他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身体像是被热水泡过一样,从里到外都透着红。
那时的他泪眼朦胧,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道,“滚……给我滚……哈……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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