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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如今的李济其实是十分纠结的。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有一段记忆,就像是被某个大能强制塞进了自己的大脑里头一般,无时不刻提醒着他,这些都是你李济亲身经历过的。
遥远的记忆或许可以被篡改,但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只会愈演愈烈,随着时间的烹饪,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痛苦。
可是,对于李济来说,李姿渔对自己的百般顺从,对自己的那番真心实意的好,也是实打实刻在自己的记忆之中的。
不仅仅的刻在记忆中,还刻在自己的那栋小木屋的门外,刻在曾经自己最喜欢的那把仙剑之中,刻在李济每一次挥出的不同功法之中。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样子。
回往昔,如今的李济只觉得曾经的一切都染上了李姿渔处心积虑的色彩,他有一些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坏了。
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无非是依靠着李姿渔愿意培养自己,无极仙人稍稍看重自己,上一世的自己才能达到圣人境的修为,离开了这两位的帮助,怎么说到底什么也不是。
他可能是历代最废的一个穿越者之一了,自己的努力到底有多少?其实他自己也敢说这一切都是依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离开了李姿渔不见得他会是个什么样。
也许他早就在小桑村,被那两个魔族抓去,被人残忍杀害,当作药材被售卖了。
他感恩吗?他十分的感恩,他感恩李姿渔给自己的一切,让自己可以真真正正站在山巅之上,俯视这个世界一切的风采。
他怨恨吗?他也非常的怨恨,他怨恨李姿渔这一切也许只是迷惑自己,也许就是为了养肥自己,原来赋予自己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成全她自己罢了。
一会儿,李济还是那个李济,他还是李姿渔唯一的徒弟,他还是那个跟在李姿渔身后,无忧无虑,一心只用修炼的李济,是那个憧憬眼前万丈光芒李姿渔的李济。
一会儿,李济又好像不是那个李济,不论李姿渔到底对自己多么多么的好,到了李济的眼中都变了意味,仿佛李姿渔做的一切都是有规划的,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是李姿渔在骗自己?还是李济自己骗自己?
他不知道,他也压根就不想去面对这些事情。
可是自己到底还要这么割裂多久?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生,如果上一世的自己没有被李姿渔杀死,他们之间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大的裂痕,李济也不会变成如今口是心非的模样。
他怎么察觉不到如今自己的割裂?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有两个人格,眼中的李姿渔也随着自己的两个人格变出两副模样来。
到底是为了养肥自己,夺取自己修为的女魔头是真?
还是那个冷冷清清,善待自己,自己最憧憬,最尊敬的师尊是真?
如果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简单的被一件事情所推翻,如果过去的美好都可以被一次刻骨铭心全部推翻。
那么这个世界到底要出现多少的有心的负心人?
那么这个世界到底要出现多少的无情悲剧?
李姿渔到底知道了什么?她身上到底又生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做出样子给自己看的吗?
自己是不会骗自己的,李济从来没有见过如今李姿渔的这副模样,难道上天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就是为了再让他经历一次一次的抉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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