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日,芋头顶,将近辰时。
阮云带领八名傩舞社菁英弟子姗姗来迟,她今日形象大改,除身着紧身皮衣更显矫健窈窕的身段外,头上还带着镶嵌一枚残缺绿石的祭祀华冠,式样与傩舞社大祭司头上的华冠几乎一模一样,手中托着的竹杖也与大祭司形制相仿,上面遍布各种杂乱蛇纹,只是略短了些。
清源眼神扫过阮云身后周身披覆各种野兽皮毛的二女六男大喜过望:“这么多?”
阮云点着身后诸人:“乔、许两位师妹你之前见过,几位师弟稍后你们再认识就行,我麾下有些手段的云祭和山祭可都给你带来了。”
又举了举手中的竹杖:“瞧,吃饭的家伙都没留,傩舞社一共可就只有三把巫杖……省得以后晴妹埋怨我……大祭司有事交代我,稍稍有些耽搁,没误事吧?”
清源摇头:“误不了事……刘司马,到辰时了,咱们出发!”
因检查装备磨磨蹭蹭而被队监姜立屡次催促的一曲二百府兵终于整好队形,在原军司马现曲长刘大郎的指挥下分作四队,走向晨光照映下影影绰绰的白骨林。
而刘三郎则引导着苏字团八人、何家四人加上最大头的傩舞社,合计二十一名入品武者、修士、巫祭,夹杂在最后的府兵辎重队中,缓缓前行。
大概是强援已至,又或许是略显刺眼的日光给人带来了不少勇气,众人看着阴森静谧的白骨林,似乎觉得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无论有多少魔兽也禁不住这强大阵容的轻轻一击,于是原本有些愤恨憋闷的心态,也稍稍安稳了那么一丝半丝。
白骨林中除却那些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之外,稍低些都是参差不齐、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再低些则是奇形怪状的蕨草、蜿蜒攀长的藤蔓,枝叶间遍布尖利的锯齿、刺针,脚下踩的或是腐烂的落叶,或是粘滑的苔藓,再不就是潮湿的软土泥坑,往往一落脚就有大群大群五彩斑斓的毒虫四散奔逃。
亏得刘正伯极有经验,府兵中早备好猎户向导,各自扎好了绑腿、换上了耐磨的粗布军装,走的又是猎户指点各队轮番上前用马刀清理出来的路径,否则早就遍体鳞伤寸步难行了。
();() 随着渐入渐深,日头被越发茂密的树冠遮挡,有些人心里也渐渐埋上了些许阴霾,自然开始牢骚满腹。
游荡在队伍后部的清平不停拍打着腿上的毒虫和泥土:“清源这家伙,都混上队首了,还是邦邦硬、愣头青,傲的要死,明明知道咱们被坑当了探路的冤大头,还是不肯找些借口拖延……”
“你说学学清虚师兄多好,每次大典致辞至少扯东扯西半个时辰,哪像他这样,一句话没说,直接入林,找死也没见过这么快的……这鬼林子,还没见到魔兽就如此难熬,早知道这样何必逞这个能,跟着他们一起装伤在观里享福不好吗?”
太华看不惯怒喝:“闭嘴,少给老夫丢人现眼,太正师兄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废头,连傩舞社一干女流之辈都比不上,嫌地上难走,你不会跟着人家姑娘一起上树吗?”
一贯闷葫芦的清成指了指树枝上一名攀援纵跃的傩舞社弟子:“师叔,上树的明明都是男弟子……”
太华收回一直盯在乔、许两位傩舞社女弟子身上的眼神,手中银光一闪而逝,一条尾部挂枝伪装藤蔓的长蛇刚要偷偷撕咬下方经过的背粮府兵,就被突如其来的剑刃削去生机:“是吗,小白脸和姑娘家能有多少差别?”
那名被救了性命的府兵一无所知,反而是前方的清源犹如背后长眼,回头赞了一声:“师叔,好剑法。”
太华捻须微笑,有些自得,可惜侧前方的乔、许两位女弟子似是也没看到太华的华丽剑法,不免有些无趣。
被骂的清平脚尖轻点身侧巨树,成功跃上枝干,发力在树丛中纵跳,可落处精准远不如傩舞社的弟子,反而带的不少枝叶、野果以及大量泥点、灰尘扑簌簌下落。
姓乔的云祭忍不住好心提醒:“这位师兄,本社的山祭弟子常年厮混山林之中,他们上树为的是探查远方动静,就这样还要上下交替休息,师兄这样用蛮力,只怕体力撑不住多久……”
落了个灰头土脸的清平跳下树丛,脸色通红犹如醉酒:“呸呸呸,费这个力做什么,真不如一把火烧了这破林子!”
();() 一直忙着跟李元英、庆云推销何氏铸兵的何子墨来了精神:“季节不对,瞧这林中如此潮湿,这些劣木油脂还少,便是点上十天十夜的火也只能熏出些烟来,若是秋冬时节就好了,到时几把火烧起来,一了百了,我家铸兵场也不用买木炭了……”
李元英跟着插话:“何老板这如意算盘只怕是打不成,其实这白骨林便是秋冬时节也烧不成,十七国之乱平定后平州开荒时曾经趁着冬季风高火燥烧过数次,都是点火即熄,没有一次能烧的起来,后来就再也无人尝试了。”
何子墨反而有些变了脸色,急问道:“李文书,你从哪里知道的白骨林秋、冬时节烧不起来?”
李元英:“很多官方文献都有,诸如欧阳跋的《平州开荒不就请罪折》,说平州白骨林‘屡烧不就,升火即熄’,不过这些只能在府衙内查询,外人看不到就是了……”
何子墨忽而有些失神:“这是……禁火?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来着……要麻烦……要麻烦!”
众人慢慢聚过来,太华拍醒何子墨:“小何,什么麻烦?”
何子墨头上冒出几滴冷汗:“记性不太好,前辈别催……我好像记得以前某次听人说过,禁火是一种法阵……”
清源也拉着阮云凑过来:“有法阵算什么稀奇,司空台使早就说过,镇异法台无法探查白骨林虚实,其中必有法阵,就是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人造的,战前会上廖成旺前辈说应该是一种大型的掩饰或者天幕法阵。”
何子墨哀叹一声,冷汗更多:“天幕……对对对,就是天幕……我想起来了,禁火、天幕,加上封闭地形,还有催生的魔兽,或许还要加上咱们一堆武者……以前有人跟我提过,说这个叫‘血狩’或者‘血炼’……”
清源身侧的一名傩舞社男弟子身子微微一抖,清源瞧着这人身影有些眼熟,遂拍了拍此人肩膀:“老兄,咱们之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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