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味道很特别吗?”云裳不明所以地说,“那等这家开门后,我一定要来尝尝。”
“味道不错。”季沫并没有做过多地解释。毕竟,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对简单生活的向往;这样的生活,充满烟火,充满喜怒哀乐,却没有尔虞我诈。
这天晚上睡觉前,季沫叮嘱了仓周一句:“明早的宴请,你确定都已准备到位?”
“季少,我办事,你放心。”仓周打着保票。
仓周订得饭店,没有在城市中心,也没有在效区,而是在一个不冷不热的地段,那个酒店的饭菜在州雨市也算得上有特色。
季沫早上起来,让仓周和阿强先去饭店张罗。
“那我把车给你留下来吧?”阿强说。
季沫望一眼他之前特别喜欢的林肯大,现在对它似乎已没有之前的热情与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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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云裳小姐走走路,说说话。”待仓周和阿强要转身进,季沫又补充说:“如果他们人到齐了,你们就先动筷喝酒,不用等我们的。我们去的目的,主要也是想给大家敬一杯酒。”
仓周和阿强说,知道了。
两个人踩着那铺装着石子的路面,并排走在晨曦中,步伐不缓不疾,留一份心境给熙熙攘攘的世俗,反而,世界变得真实起来。
“季少!季少!”
两人寻声一侧头,一个男人快步向季沫这边走来。
“我老远看着是你,怕不确定,就斗胆叫着试试,没想到真是你。”这个男人有些气喘吁吁,略前倾着身子,“前几日想去贵府拜访,说是去路漫市了。没想到你回来了,正好,我原本就打算过两日去贵府上给令尊令堂拜个年。”
“章公子,客气了。”季沫叉开话题,“过两日,我要出去散散心。”他看一眼云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云裳小姐。这位是章兆佶。”
“云小姐好。”
“章先生好。”
两人站在原地打声招呼,因为云裳并没有伸手去握的意思,章兆佶察言观色的本领让他知道,与云小姐保持距离也许是保护自己体面的一种方式。
章兆佶又面带微笑地与季沫聊了两句,便带着歉意的表情离去。
“他父亲当年也带过兵。”待章兆佶走远后,季沫对云裳说:“就是章金戈。可惜虎父生了个鼠子。但这小子,为人处世特别圆滑。别看他今天见着我,就像一只摇尾的狗;来日他若达起来,他就会变成一只狼。”
“不管他是狗是狼,终究和你不是一个层次。”云裳看着季沫,脸上隐隐地带着一抹笑,如微醉的云彩,“你是战场上走出来的英雄。”
听云裳这样说,季沫的内心尽然有一种小小的满足与骄傲,他哈哈一笑,“英雄也有迟暮之日呀!”
“迟暮的英雄也是英雄。更何况,你正当年,气吞万里如虎。”
“如果有一天又打仗了,你希望我是那边的人?”季沫望向云裳,似乎在寻求一种未知的答案。
“现在不是和平了吗?”
“军人,只有战场,才是军人的归宿。”季沫说,“可是,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说真的,当一个村夫也挺好。”
“我的直觉告诉我,在不久的将来,硝烟将会再起。”季沫望向远方,“到那个时候,战场也许是我最后的归宿。”
云裳觉得季沫的情绪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是你的私人医生,你最亲密的朋友。”云裳说。
季沫兴许是出于某种心底的感动,他握住云裳的手,步伐依然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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