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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絮?”顾千语自然不知道赫连默为什么要叫自己,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进了赫连紫絮的书房,有些担忧地伸手抓住赫连紫絮的衣袖,那张小脸蛋上尽是不解和忐忑,“我是不是又给你惹了什么麻烦?”
见她如此,原本还思绪杂乱的赫连紫絮,心中立刻软了一片,将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牵到手里,“没有,和我一起过去吧。”
“嗯……”轻轻点头,任赫连紫絮牵着自己的手朝书房走去,一路上都在感觉着赫连紫絮那微凉的手肌肤是怎样的光滑,却又因为那样的温度而有些心疼,手忍不住紧紧回握住赫连紫絮的手,试图让她的手可以热一些。
进了书房,赫连默已然坐在了赫连紫絮平时习惯坐的书桌之后,见她两人进来,看了眼赫连紫絮手上的那本书,“墨尘来过了?”
“是。”想要松开顾千语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得紧紧的,赫连紫絮有些不忍心甩开她,索性便任由她握着。只是面对父亲时,却忍不住的觉得一阵心虚,脸上更是莫名的微微烫了起来。
“他决定了?”赫连默并未在意女儿同顾千语交握在一起的手,视线一直保持在赫连紫絮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书上,眼神略微有些复杂,“你怎么想?”
“我……”赫连紫絮看着父亲如此,有些纠结地蹙起了黛眉。
本以为自己可以多多思考几日,没曾想父亲居然今晚就来了……是想她尽快做决定吗?
“不用顾虑爹爹,也不用顾虑墨尘,更不用顾虑赫连家。”赫连默抬头直视着女儿,缓缓地说着,声音淡淡的,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情绪,“抛开一切,想清楚,愿不愿意,想不想。”
“爹……”赫连紫絮将手从顾千语手里抽出来,走到父亲面前,“我怎么可以不……”
“不用顾虑,就是如此。”赫连默站了起来,手撑着桌面,“做父亲的,从来只想儿女过得好。我不是你的爷爷,紫絮,从小到大,爹爹何曾逼过你什么……如今,你的未来,同样……”
“可是……不可能的。”赫连紫絮张张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爹,小白和蝉寒可以离开,那是因为二叔跟二婶他们……我不一样。”
直到此刻,顾千语方才明白今晚让赫连紫絮眼里有了一丝焦虑是因为什么。
紫絮的爹爹同弟弟,想让紫絮离开桃花源?
这么个想法袭上脑海,顾千语一下子便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快了几分,微微有些期待,偏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只好握了握拳努力镇定下自己的情绪,立在一边静静看着赫连默同赫连紫絮,等着他们的决定。
如果紫絮……真的离开桃花源,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有机会了?
“怎么不一样了?”赫连默笑笑,笑容里有着无奈,“紫絮,你和墨尘的性子随我……爹爹我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和墨尘便是什么样的。连爹爹我都想离开了,难道你不想么?”
若非赫连家上下数百口人都寄托在他这个家主身上,若非他那个固执的父亲临终前还握着他的手让他守护好赫连家,或许他会直接带着自己这一双儿女离开桃花源。
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带着自己的儿女安全通过禁地。名利权势什么的,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而他最疼爱的女儿,以及他的小儿子亦是如此。
唯一的变数,恐怕就是他的大儿子吧,那个由他的父亲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
“既然如此,爹爹为什么不走?”赫连紫絮紧紧蹙着眉,垂着眼帘,“爹爹不走,女儿自然要留下来侍奉爹爹一辈子。”
“你这是什么迂腐的想法呀。”赫连默再一次笑了,依旧是那般无奈,眼里却尽是欣慰,“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我和墨尘都是男儿,本来就该承担起那些责任……紫絮,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也舍不得你离开。可是如今桃花源中这般形势,爹爹想不出把你许给谁才能让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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