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54章 看不破世事如棋局局新2（第1页）

顾仲勋听闻，停下轮椅，转头说：“请刘留守务必小心，我回想了一下，这几日来，所有的变故都是针对我们的。”

刘彦宗卡顿了一下，连连点头：“顾司承也要小心。”

推着轮椅的黑罕，也是连连颔首：“司承这么一说，还真是，先是羁押白羽的院子，然后是诱骗方留守去城外的林子，紧接着杀害了方留守，还有元帅北归以及今日，要不是我们撤离得及时，恐怕就被淹在里面了。”

此时的顾仲勋心急如焚，生怕苏宓和孩子们被波及，他催促黑罕加快速度。

一路疾驰，顾仲勋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妻儿的担忧，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无恙。到达显忠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原本熟悉的街巷已经面目全非，被洪水冲毁的房屋散落着残垣断壁，街道上泥泞不堪，流离失所的百姓蜷在树荫下。顾仲勋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他急切地寻找着自家的宅子。

终于，在一片废墟之后，他看到了自家宅子的轮廓。幸运的是，宅子并没有完全被冲毁，只是院墙和本就破损的东厢房受到了些许损坏。顾仲勋松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庆幸之情。

他急忙让黑罕推着轮椅靠近宅子，只见苏宓和赵卿卿带着孩子们站在院子里，她们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幸好都安然无恙，在满园的蔷薇花中，又显得那么静谧美好。顾仲勋心中的焦虑瞬间化为乌有，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苏宓看到顾仲勋，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转瞬恢复平静，默默地注视着他，淡淡地问：“仲勋，你可安否？”

顾仲勋握住苏宓的手，温柔地说道：“我没事，家中可有受损？”

苏宓摇摇头：“还好，只是院墙和东厢房有些破损，等水退去再修缮便是。”

顾仲勋点头，目光在孩子们脸上一一扫过，见他们都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下心来。他转头对黑罕说道：“你帮着收拢一下受灾百姓，我在家里坐坐。”

黑罕点头应下，转身离去。顾仲勋这才转头对苏宓说道：“我们回屋去吧，这会儿金乌正盛，当心中暑。”

苏宓微微颔首，赵卿卿抢先带了孩子们进去，她略有些尴尬，扶上轮椅椅背，推他去了西厢。

等苏宓布好机关，顾仲勋便说出：“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洪水冲毁了衣锦坊和显忠坊的许多房屋，但奇怪的是，洪水是从护城河灌进地道冲出来的，而护城河的水位却下降了一半有余。我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为之。不仅如此，你可知南城外的柳辛庄？”

苏宓闻言，眉头轻蹙：“要使河水倒灌并不是难事，主要是看那机关是怎么设置的。你说的柳辛庄又怎么了？”

“你的人里，是否有柳辛庄的人？”顾仲勋问。

苏宓思考片刻，摇头：“并无。”

顾仲勋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了，要简单和你说下今日的情况，我们先在延寿寺里找到了燕王妃和燕七宗姬的遗体，但燕王妃的尸体腐烂得极快，初见时与正常死亡两人的尸体并无二致，但不到半个时辰，就基本辨别不出相貌。我们派人去皇子寨府核实，侍女和嬷嬷确认是王妃和燕七宗姬。接下来便是在衣锦坊的宅子里找到了疑似白羽和静儿的尸体以及前两日去城外搜寻而失踪的一什兵丁，两具尸体的面容也是无法辨认。衣锦坊的宅子和开远坊的宅子格局一模一样，所以我一进去就觉得危险，便让大家撤离了。随后就发生了洪水。”

每次见面，两人都是这样简短地互通消息，感觉怪怪的，顾仲勋说着说着，就顿住了，有些不满的抿紧了唇。

苏宓挑眉看他：“柳辛庄又是怎么回事？”

顾仲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失踪的那什兵丁去捜检的地方，整个庄子空无一人，他们从密道入口进去，没多久就被迷昏了。等醒来就看到了方耀师的头颅，再顺着地道出来，就是衣锦坊的那个宅子了，但他们一出去就被网住了。”

“虽然曲折离奇，但又环环相扣。”苏宓轻语着陷入思考。

顾仲勋点头：“不错，而且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苏宓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只手，恐怕不仅仅是在操控这些事情，我竟不知，大昭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顾仲勋蹙眉：“你可知皇城司探事司主事的人是谁？那些个皇城使、副使、提举什么的就算了，都只是太上皇身边的宦官而已，隶属皇城司的禁军也只是护卫的作用，真正办事的只有探事司，可这探事司主事之人几乎无人知晓是谁。”

苏宓摇了摇头：“我虽在京城多年，却可能还不如你对京城熟悉，那些衙门的事我就更不关心了。”

是啊，对于遥国的居安司司承，在没去汴京之前，便先摸清了大致的情形，去后不出一月，便将上至三师三公、二相二参，下至更商行会的行首的脾气秉性、喜好弱点都摸得清楚了。但对皇城司探事司的主事人却怎么都探查不到，眼下这局面，丝丝缕缕都与昭国有关，但能布下杀局，且有大批人手可用的，都应是皇城司的人。可从北狩人员名录上却几乎没有一人是皇城司的人，难道他们还有第二重身份？

见顾仲勋在思考，苏宓就安静地坐在对面，陷入沉思，这几日的变故太过密集，让人应接不暇，最让人心惊的，是她并不知其全部，只了解自己要做的事情，对全局可以说全然不知，这让她心里有些没底。她不禁担心起孩子们，稚子无辜，她必须要思考孩子们的退路了。

就在这时，顾仲勋也迟疑地问出：“你在大半年前便来了燕京，是有什么任务？还带着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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