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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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越轨代价（41）

昨天那一夜，过得很漫长，仿佛是几十年的经历，就像自己从咿呀学语，在风风雨雨中哗啦一下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鲁刚再一次想清楚了，自己刚过四十岁，正值事业中天，妻子貌美女儿乖巧，整个家庭属于上流白领，过着令人羡慕的小日子。也许老天开恩，不愿意鲁家遭受新的不幸，峰回路转也不是不可能。另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拯救自己的灵魂和，苟且偷生地继续自己的后半生呢？

“嘿！”鲁刚惊了一跳，鲁丽华拍着父亲的肩膀，“想什么呢，老爸？”

扑面而来一阵子花香，沁人心扉。野花儿成束，很美却不知道花名。鲁刚心底掠过一丝清晰的感觉，借机转移话题：“这是些什么花，小华？”

“不告诉你。”鲁丽华仅仅是知道其中一、二种花名，更多的花儿也叫不出姓甚名谁，鬼机灵故意使诈堵住父亲的问话。

“来，让我来猜一猜。”鲁刚捧起花束，闻了闻香味儿，有模有样地进行辨别：“这是野杜鹃，这是喇叭花，这是……”

“是牵牛花。”李嘉玲见鲁刚抽出一支花儿，犹犹豫豫讲不出其名字，马上补充说。

“哦，对，是牵牛花，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哪。”鲁刚嘴角泛起几丝罕见的微笑，感谢妻子急中生智帮忙自己，“还是李老师慧眼识真珠啊，对于花的知识就是比我强啊。”

鲁丽华不高兴了，父亲偏心眼儿：“老爸，这花大多是我一个人采集的，你却只顾着吹捧老妈，我岂不是白干了嘛。”

李嘉玲给女儿一个结论：“你们这一代呀，总是喜好别人表扬，在赞扬声中成长。”

鲁丽华蹬鼻子上脸：“人之初，性本善，谁不愿意听好听的，是不是，老爸？”

鲁刚和稀泥：“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啊。”

这一天是很愉快的，至少是对李嘉玲和鲁丽华而言，就是这样的久违感受。多年以后，鲁丽华回来探望家人，总会想起这难忘的一天，和父母亲嘻嘻哈哈的游玩会历历在目。她还会邀约丈夫一起，打车到山下再爬一次大青山，寻找当年欢声笑语的痕迹。

游泳、听音乐、吃烧烤，全家人其乐融融，很长时间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家庭幸福了。

鲁刚则强忍着内心的忧伤，咬牙死撑着脸面，偶尔偶尔心中涌上了苦楚，心情不佳笑不起来，也告诫自己不能哭丧着脸，打掉牙也得往肚里咽，看看青山和森林转移视线，决不能打扰了妻子和女儿的雅兴。鲁丽华觉得爸爸难得这么闲心，不谈工作不接电话，玩心再现真是难得。

李嘉玲感觉丈夫有一点异样，从来没有这么随和和谦让，稍不注意是不会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破绽来。有时候，丈夫会不自觉地凝望深邃的天际，似乎在竭力追逐什么，全然不顾眼前生的事儿。这不像沉思，也不像玩深沉，却像是用眼神疏放心中的郁闷的思绪。不对啊，鲁刚有事儿，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情搁不下。说来也怪哉，真难得这么巧，在这两天休息的时间里，鲁刚的公司和客户群中竟然没有人来过电话。

真庆幸，要不然就添乱了，弄不好鲁刚又得中途溜走，去陪客户或者是贷款银行的什么负责人，家里就会再现以前的一幕，你们母女两好好乐着，晚上几点我开车来接你们。李嘉玲有点吃惊，这惬意来的太突然了，感觉眼前的不扎实，能不能长此以往，心理面可是一直打着小鼓……

两天时间里，鲁刚在妻子和女儿面前强装笑脸，该买菜买菜该做饭做饭，尽一切可能稳住自己往日的模样儿。夜晚灯黑的时候，鲁刚听着妻子轻微的呼吸声，才让自己的灵魂出窍，跑到空旷的昏黑中动一动身子骨，让神经无牵无挂地在深不见底的空中放松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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