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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曾偿夙愿,春心死咯化杜鹃,今复长亭折柳,别矣婵娟……”
——就算走了,也要记得回来的路!
——好。
“恨我福薄缘铿,失此如花眷……”
“东卿,东卿!东卿!!”想转头看,又怕转头看;想确认他还在,又怕看见他不在;知道他走了,又希望他没走,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终于一咬牙转过头去,那清冷长街的对面,潮湿骑楼的下方早就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周天赐下意识跑回去几步,心底里却知道已经怎么都追不回来了,于是只有这样怔怔地站在雨里,让雨水冲刷着他的眼泪,天跟人的伤心就于这乱世危城凄迷绝唱里缠绵在一处。
“泪潸然,唉,两番赋离鸾,唉两番赋离鸾,何日再团圆……”
东卿,何日,再团圆?何日再团圆?
怔怔间,满天风雨,处处凄迷,欲述无人听,想归无去处。那些古老的唱词就像一个个字都变成了一个个钉子,在已经遍体鳞伤的心上又一次次敲砸下去,心欲碎。
“……肠欲断!”
注1:这里的描写引用了夏衍先生的《广州在轰炸中》一文中的片断,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很难贴身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悲愤和悲壮,只能在诸位先生的文中看出一个字一滩血的痛苦。牢记历史,勿忘国耻,炎黄子孙,抗日到底!
第45章
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转动着小巧的白瓷壶,待到开水洗过了茶,倒掉第一轮茶水,一股带着兰花芬芳的清馨香气就氤氲出来,让整间包房都缓缓漾着那茶香的馥郁。然后,简直和白瓷混同一色的手又举起一旁的铜壶,将沸水注入正待泡开茶叶的白慈壶里……
看着他有条不紊,熟练又流畅的动作,孙翌一时间有些恍惚。
把滤好的茶盅里琥珀色的茶水倒入小小的茶杯里递过去,鲍望春微微一笑,“振飞,以茶,代酒,我敬你!”
孙翌收敛了心神,笑道:“东卿,你我是老同学了,你鬼主意多,不说个名目,敬的也不敢喝。”
鲍望春“哈”一声笑出来,“胡说。明明,当年,读书时,鬼点子,你,最多!”叹了口气,“这是,谢你,救命,之恩。”
孙翌慢慢拿起茶杯,“江湖弟子少年老,未尽三十故人稀!什么恩不恩的,一班同窗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换作今天是我,你也绝不会动手。”说着一口饮尽茶水,又笑道,“何况,就算他真的下了杀令,谁又能真的杀得了你?”
鲍望春重又为他添上,“别人,不行,你的话,我,只能,认命。”
孙翌摇摇头,却不搭话,只是把茶杯里的滚烫的茶水一口饮尽。
鲍望春为他第三次添上茶水,然后也给自己倒上,举起茶杯道:“这是,敬,你我,兄弟,情义。”
孙翌连忙举杯与他对饮。
饮后两人相望一眼,却一起发现对方眼中如剑似刀的犀利。
“军座,何故,派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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