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回来:[担心我有应酬?]
钟弥笑一声,手指飞快点动:[才没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没有违心,钟弥是真不担心他在外面应酬的事,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安心都不能给她的话,即使心动冲破脑袋,她也死都不会点头。
别看彭东新跟钟弥现在闹成这副难看的样子,刚认识钟弥那会儿,彭东新一副花花公子做派,打浪子回头的牌,很懂女孩子爱听什么,什么好听话都跟钟弥说过。
他说他是真喜欢钟弥,他觉得钟弥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他保证钟弥跟他之后,他再也不沾别的妞。
话说得比珍珠还真,深情款款的样子叫钟弥发笑。
朋友问她是不是不信?大概是有点被深情戏码打动了,想劝一劝钟弥。
钟弥不愿多聊,当时只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她并不想成为这种连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的心头白月光,谁爱当谁当去吧。
所以压根没到信不信这一步,而是钟弥不要。
她想买的是橘子,对面摊子上苹果烂没烂,跟她无关,只想离得远远的,别果子早烂透了,滚下来,砸脏自己的脚。
所以无路可走,她宁愿打道回府,也不想和这样的人多纠缠。
她并不是那种传统到恋爱就一定要奔着结婚去的人,正相反,她的家庭教育一直教她的都是过程大于结果,感受胜于对错。
就像一只手电筒,或许有一天会这电这光都会枯竭,或许也曾照过别人,但我握在手里,这段夜路我来走,这光就要独属于我一个人。
这是钟弥能接受,也是最起码的真诚。
屏幕上的文字看不出情绪,钟弥不知道沈弗峥是不信还是故意在逗她,他发来四个字:[真不担心?]
她一换口吻,拿演技出来配合一时情趣:[好吧,我承认,我都担心死了,我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心里都想着你呢。]
消息发过去,她回看一遍,才发觉这装醋卖痴的娇,有点过了头,自己看着都怪恶心的。
沈弗峥:[那我就放心了。]
钟弥盯着手机,一时不懂这六个字的意思。
钟弥有点不高兴:[什么叫你就放心了?你很希望看到我这样是不是?]
那边干干脆脆发来一个字:[是。]
钟弥攥了攥拳,想吐槽他跟自己真的有代沟,一点都不会说话,字没打完,屏幕里跳进新消息。
沈弗峥:[你也这样想着我,会让我觉得这很公平。]
前天晚上,沈弗峥刚到南市,晚上应酬出来,看了看时间,想着钟弥应该还没睡,给她打电话。
他就说了三句话。
“很想你。”
“记得涂药。”
“早点休息。”
钟弥在那头懒洋洋地哼声说:“原来就是虚假关心一下啊?好吧,我收到了,你也早点休息啊,沈老板。”
电话匆匆结束,沈老板那会儿在想什么呢?记得涂药和早点休息或许都能归为虚假关心,但是很想她,实实在在是全部内容。
那晚去的会所很风雅,本来乐师进来弹琵琶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沈弗峥感兴趣的意思在场人很明显能瞧出来,做东的那位便叫这位乐师留下,又问沈弗峥还喜欢听点什么。
沈弗峥在应酬场合从来不为难这些人。
这话对也不对。
很多时候,根本轮不到他为难,例如他没表态,只推说自己也不是很懂,那穿旗袍的乐师依然被扣下来,一曲接一曲,铮铮柔柔,弹到这场了无生趣的应酬结束为止。
他先按礼数把他二伯的车送走,随后自己坐上车,老林还没启动,台阶上碎步走来一道娉婷身影,裹着厚外套,敞开的领口依然能见里头的无袖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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