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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日影移窗,躺在床上竟是浑身发软,这个时候才察觉自己几日来身心疲倦,只是一直在强撑着而已。
她想打一个电话去六福堂问问戚大年,静渊究竟回来了没有,和徐厚生是怎么谈的,晚上为什么不回晗园,是玉澜堂出了什么事?文斓病了,夫人病了,还是锦蓉又出了什么岔子?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该关心,因为只要一关心这些事,烦恼就接二连三扑过来。
七七躺着出了一会儿神,想着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便拿双手撑在床沿,缓缓起身,可是刚一站在地上,就觉得头重脚轻,眼睛里直冒金花,急忙坐了下来,心跳突然加快,胸中一阵阵抽搐恶心,酸水涌上,她强自忍了片刻,拼起力气冲到盥洗室,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直把中午吃的所有东西全吐了个干净,还在不断打着干呕,等一切终于停歇,她已经浑身冷汗,脸色苍白,软软地蹲伏在地上。
原本以为这几日没有胃口,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如今她思前想后,计算了下日子,终于猛然反省过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好歹有一丝的喜悦,可是没有,连一丝喜悦也没有,轻轻抬手,让冰凉的丝绸衣袖如冷风掠过脸颊,悄然擦干了一泓清泪。
第二卷孽海第十八章描就春痕(3)
第十八章描就春痕(3)
窗外是黄昏将近,日落西斜,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
就好像小时候在外祖母家里,跟着亲戚们一起去八堡看钱塘江大潮,平静的岸边,刹那间就卷起万丈波涛,风雷滚滚,密密的雨珠带着猛烈的风扑打过来,像要吞噬一切,可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浪涛像长了脚,被江风一路追逐着,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接着雾落平沙,风停浪静。她那时候还小,就已经惊讶于许多人不能控制的大力与大命运,更何况如今。
蝴蝶在夕阳中翩然而飞,楼下花园里种的那片鸭拓草已经盛开,与金色的阳光辉映着,蓝色的光芒晶莹清澈,这又是一个美好的春天,嫁给静渊的第十个春天,命运又送给了她一个孩子。
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像一场梦,又像眨了一下眼,怎么就这么快。
喜悦也好,恐惧也好,这总归是她的骨肉,总归是真正属于她的又一个生命,这个生命,要由她来孕育,因此,她要珍惜。
“孩子,”她喃喃道,“你放心……妈妈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绝不会。”
……
七七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往脸上敷了薄薄的一层粉,盖住了她憔悴的脸色,镜子里的她依旧是眉黛鬓青,红颜如花。
小桐上楼来,见她梳妆已毕,斜靠在窗边看着远山,窄肩纤腰,楚楚可怜,虽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见了心生凄楚,小桐一时踟蹰,竟忘了该说什么。
听到脚步声,七七回过头道:“我们这就走吧,先去绣坊看一下郭夫人定的那个座屏绣得怎么样了,这是她要送给省长夫人的,可马虎不得。然后再去灶里看看,差不多时间等木材运过去,我们就赶紧回家。记得让老许去接宝宝,今天应该是学校大扫除,估计会晚一些下学。”
小桐点点头:“老许知道的,我刚才也已经跟他说了。”忽然撅起了小嘴,轻声道:“这个郭夫人老是占我们的便宜,五尺的大座屏,还是大*奶您亲自绣的主花,如今两个姑娘在赶工,连日连夜的,她就给那么一点钱,真是欺负人。”
七七道:“你知道什么,若不是她这两年帮忙,我们哪有那么多的生意做,再说了,要不是郭局长在我们香雪堂的绣屏上题了那几个字,清河盐场那么多爷们儿,哪一个会把我这个女子放在眼里?看事情可不能看表面,钱算什么,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人情才是第一的。”
说着随手拿起一张披肩披着,又从桌上拿了包,准备下楼,见小桐神色颇为黯然,便站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做什么。”
小桐咬咬嘴唇,强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大*奶这么辛苦,心里不好受。”
七七淡淡一笑:“现在辛苦些总比将来辛苦的好。”往小桐肩上一拍:“走吧,小丫头。”
小桐见她神色柔和,如春雪初融般安然和煦,自己也就放了心,抿嘴一笑,跟着七七下楼。
小蛮腰开了车,先带着她们去韭菜嘴大街的绣坊扫了一眼,而盐灶那边,古掌柜并未有新的消息传过来,估计木材尚未运到。七七也不犹豫,直接拨了个电话去六福堂找戚大年,问东家是否回了盐店街,戚大年很聪明,只回了一句:“东家一直在徐府,除此外哪里也没有去,也没有回玉澜堂。”
七七知道静渊一直在为自己张罗木材的事,心中略略平定,其实这天他回不回玉澜堂那边对她来说也无甚紧要了,反而有些轻松,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告诉他自己重又怀孕,也无法再揣测他知道后的反应,事关两个家族,怀孕生子,对别的女人来讲或许只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对于她这个嫁给林家的孟家女人,究竟还会发生什么,她也没有办法知道,玉澜堂那边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可不是让人省心的。
汽车停在对面至诚的百货公司外头,七七和小桐从绣坊出来,差不多走到停车的地方,恰恰此时,却碰到最不愿意碰到的人。
三妹和怀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江津回来了,从至诚的百货公司里买了好些东西,罗飞陪在他们身边,每个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谈笑风生地从里头走了出来,至诚跟在后面也出来了,还是一贯的纨绔模样,大声叫道:“就这么定好了,先约着我五弟,吃完晚饭就凑一个牌局,打个通天亮”
怀德笑道:“要论打牌赌钱,谁也赌不过你孟老三,我们铁定都是送钱的了,我可不要当傻子。”
三妹撇嘴道:“你们男人家打牌,我们女人就晾在一边看孩子,不公平。”
罗飞一笑:“你们夫妇俩倒是配合的不错,总归都不愿意拿钱给三哥,他送你们这么些东西,好歹还他一点不行?”
他们一路说着,没有发现七七在前面,七七跟候在车旁的小蛮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跟至诚他们说起她,拉着小桐很快闪到一辆货车后头。她心情烦躁,不想跟他们照面,若是在过去,自己和至诚是最爱热闹、也最会玩的,三妹在一旁附和,罗飞虽然话不多,每次她若要捣乱,他却是第一个来帮忙。物是人非,如今看到兄长和故友们的欢乐好像依稀如旧,对她自己来说,却彷如隔了一个云端般的遥远。
欢笑声随着他们渐渐传来,她悄悄看着,只是怀念,却不再依恋。
至诚眼尖,先看到林家的车和车夫,咦了一声,罗飞也是脸色一动,三妹见到哥哥神色,马上就问小蛮腰:“孙师傅,是不是我七姐在这附近?在店里吗?我们去找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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