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谢长安正跟朱鹮走在一起。两人看似闲逛,实则搜寻可疑之人的踪迹。周围热闹喧嚣,往复城百姓沉浸在自己日常生活中,仿佛对他们视而不见。没有雨,但谢长安还是撑着伞。她如今是魂体,必须依附这把伞才能现身。朱鹮伸手去摸她的伞,似乎有话要说。他之前杀人的时候,眼睛不眨,如地狱修罗,现在温柔无害,却像一个真正的佛子,反差极大,换个人只怕早已胆战心惊。谢长安没有感觉到恶意,就也面色如常。“你想说我这把伞不牢固?”朱鹮点头。谢长安:“它本来就是在路边捡的破烂,折迩修补了一下,勉强能让我栖身。”朱鹮摇摇头,意思不是长久之计。谢长安神色淡淡:“我知道,有人给我说过,你身上的金缕衣可以炼伞。”朱鹮笑了一下,点点自己身上金线袈裟,又指了指她,虚空写下“给你”两个字。如此珍贵的法宝,竟是愿意说给就给。任是谢长安再淡定,也不由生出困惑了。“你我萍水相逢,阁下为何对我如此另眼相看?”朱鹮望着她,只是温温融融地笑,宛若明月珍珠,柔光莹莹,干净皎洁。谢长安:“你我曾是旧识?”朱鹮摇摇头。谢长安素来不爱欠人,但若是从前遇上朱鹮,她必是要道谢再婉拒的,现在死过一回,性情乖戾古怪许多,就不爱说那么多寒暄推辞的废话了,万事懒惫肆意,见状也不再追问,更没提索要金缕衣的事。她不在意,朱鹮反倒有点急了,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谢长安蹙眉,正想抽回,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灵力传递过来。对方居然向她开放了自己的识海!谢长安惊诧莫名,心想自己与这妖修究竟有何前缘,以至于对方如此掏心掏肺,但想也知道两人之间绝无孽缘牵连,她入道之前的十多年里,日日夜夜都在人间唐宫度过,如何会认识远在照骨境的大妖?若是要扯到什么前世今生,那更是缥缈无边不足为信了。如是想法一闪而过,她定神深入朱鹮识海,马上就感觉锋锐杀意扑面而来。狂潮映海风,白虹照天光,如此汹涌夺目,森然魄动!是剑意!滔滔不绝无边无际的剑意!身为修士的下意识反应,让她几乎是立刻就往后仰去,退出识海,甚至召出留天剑。但那股剑意并没有追击出来,它仅仅是在那里静静敞开,对谢长安毫无防备,诉说自己的身份。她微微愕然,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剑身成灵?!”剑身成灵,那便是剑本身吸收日月精华,久而久之生成灵智,再慢慢修成人形,想也知道这其中千难万苦。若说妖修生来起码是初开混沌灵智的妖,剑这样的兵器出自人手,如刀枪戟匕,生来就是死物,并非见的血越多就越有灵性,那充其量只能积累剑本身的煞气。哪怕是祝玄光手中的如故剑,赤霜山的昭皇剑,也从未听说有剑灵生成,甚至修成人身,开了灵智的。如朱鹮这般,怕是千万年来,寥寥无几,甚至一枝独秀。思及此,她忽然明白了。“你以为我也是剑灵?”朱鹮点点头,望向她身旁悬停的留天剑。谢长安沉默片刻,将剑反手递给他。“我不是剑灵,我生前是剑修,这只是我的剑。”以常理论,人死了,剑要么跟着碎了,要么就成为无主之物,但留天剑却无论生死,一直跟随着她,谢长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有一部分已经与留天剑相互融合,所以她竟还能以灵体来操控这把剑。这也许就是朱鹮产生误会的原因。修长手指轻轻点在留天剑上,剑身嗡的一响,如春水涟漪,雨落檐前。朱鹮静立不动,不知在想什么,神色若有变化,悠远出神。谢长安也未催促。他微微惘然的眼神落在眼前执伞少女身上。红伞红衣,如血海踏虚而来。那一瞬,朱鹮忽然触碰到留天剑上的剑意!那是来自谢长安灵魂深处的共鸣。她曾意气风发,也曾恨意滔天,剑意静水流深,却又澎湃辉煌,仿佛此刻的蛰伏柔弱随时都可化作九天惊雷,长身振袖,破光而去。在这样深藏霸道的剑意影响下,朱鹮自己的剑意也在微微震颤。并非畏惧。而是情不自禁的兴奋,是遇见同道的颤栗,更是千百年寂寞独行得到回应的激昂。饶是从前饮尽人血,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共鸣!他心神震动,眉心狂跳,停滞已久的境界竟隐隐有突破之兆。此时此地自然不适宜突破,他将这股冲动强压下来,长出一口气,终于将心神收回,双手奉剑归还。“是一把……好剑。但,它没法让你的魂魄,完全稳固,你还是需要,金缕衣。”久未开口,一字一顿,他吐字有些费劲。谢长安愕然:“你的闭口禅?”从狐狸他们的反应来看,朱鹮修的闭口禅,起码也有百年起了。上百年的闭口禅,一夕之间就轻易破戒了。“我遍寻世间百道,佛修不过是,其中之一。”他曾穿着道袍混迹人间道观,也曾似模似样在寺庙里受戒,甚至戒荤戒腥,在这照骨境当起讲经布道的佛子,企图模仿前人的足迹重现修行,但是不管他怎么尝试,始终在妖仙境前止步徘徊,无法寸进。直到此刻。朱鹮随手将袈裟除下,轻轻一抖,后者随即化作金红相间的布料,如一团水在他手上柔软流淌,碎金潋滟,天衣无缝。这就是仙品法宝金缕衣,可随拥有者心意变幻任何形状,也是传说中的天衣。“你的剑意助我突破,我将此物相赠,只是礼尚往来,不必觉得相欠。”朱鹮将金缕衣递过去,眼睛倒映金线,似也染上碎金。谢长安的确需要这件法宝,否则供她栖身的这把伞别说抵挡修士攻击,怕是用力一点都会扯坏,到时候她又需要找下一个栖身之所,何其麻烦。既然没有在死去的那一刻魂飞魄散,那就好好当个鬼吧。她接过金缕衣,金光绛红在眼前闪烁流转,但手上轻若无物,完全感觉不到金缕衣的重量。朱鹮道:“你先炼化,我来护法。”此事宜早不宜迟,谢长安也没再磨蹭。“有劳。”两人寻了个僻静角落,她盘膝坐下,一手掐印,一手将灵力灌入金缕衣。缕缕金线红丝被灵力拆散,又被她头顶悬浮的棉伞吸引,一点点成为伞的一部分,看上去就像转动的伞在主动为自己上色。原先她用剪纸给自己做了身衣裳,又给伞染红加了层防护,但毕竟都是纸做的,脆弱且失真。而现在这件仙品法宝正慢慢被炼化成伞,伞如今又是谢长安身体的一部分,这把伞越是变得华丽飘逸,她的衣裳也就愈发鲜艳夺目。朱鹮看着她的脸色从惨白一点点红润,心知谢长安从此已不能算鬼了,以伞为体,以剑为引,她变成了与他一样的,不算妖的妖修。……巫鸣走在往复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入阵之后他就落了单,没有与其他人同行。这也正合他意,巫鸣根本不信任任何人。在照骨境,若是轻易信任他人,就会死得最快最惨。慕容正是前车之鉴,他自以为勾搭了朱鹮手下的侍女,里应外合,就能趁着宴席把人拿下,结果高估了那些废物,最后反倒落得个尸骨无存。巫鸣当时原想等他们相争,再来个黄雀在后,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结束得太快,中途还冒出一个会操控四应铃的老妖怪。他不得不暂时收起那些小心思,跟朱鹮他们达成合作,先想办法出去再说。但他怀疑谢长安藏私,没把话说明白,也许对方已经有破解的法子,只是不肯告诉他们。这也很正常,照骨境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对另外一个人毫不设防。那狐狸对谢长安看似缠得很紧,不过也是为了利用她,给自己寻找庇护罢了。巫鸣心下微哂,正准备换个方向,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道:“郎君留步,我看你印堂发黑,恐近日有灾祸将至,不如算一卦消灾解难啊!”他突然停住脚步。先前谢长安就说过,往复城是阵法幻象,城中百姓来来去去,看似真切,实则都是根据朱鹮昔日印象生成的虚影,他们有各自的生活日常,却不可能向巫鸣等人搭讪。一名道士坐在卦摊后面,向面前的年轻书生卖力推荐自己算卦如何精准,两人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半信半疑,完全无视巫鸣的存在。巫鸣盯着道士看了片刻,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转身继续走。“哎哎,我说郎君你别走啊,怎么就不信呢,你不止印堂发黑,眼里也有死气,再不转运,怕是来不及了!”巫鸣止步回身,猛地抓向道士!他速度极快,眨眼手已经捏到了道士脖颈,却抓了个空。本就应该如此,因为这些人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但他总觉得道士刚才是在与他说话。“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别装傻,你到底是谁!”巫鸣暴躁却多疑,后者这种特质曾无数次让他在危险中存活下来。道士根本没往他这里看一眼,依旧絮絮叨叨拉着书生不放。巫鸣冷笑,虚空一抓,血色长枪出现在手中,枪尖火光流转,直接就刺向道士脑门!此枪破阴阳两界,面前这些水中月镜中花的虚影,果然顷刻被长枪戳碎,碎片从巫鸣眼前散开,又缓缓地,重新弥合缝补。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一声轻笑。“如今照骨境的人都似你这般性情暴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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