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北荣使者求见。
萧禹选在正殿接见。殿中除了他与叶南雪,还有青阳静静站在叶南雪身后,一如往常。
“南周皇帝陛下。”使者行礼后直入主题,“我家胡丞相有要事相告,关于青阳宗主的身世。”
萧禹神色不变:“哦?说来听听。”
使者取出一份文书:“这是二十年前北荣皇宫内的秘册,记载了当年先皇留下遗腹子的事。经查证,青阳宗主正是先皇最后的血脉。”
“可有证据?”萧禹淡淡问道。
“有。”使者又取出一物,“这是先皇的贴身玉佩,上面刻有皇室独有的印记。据查,青阳宗主身上也有同样的胎记。”
青阳下意识摸了摸左臂,那里确实有个不起眼的胎记。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仿佛这一切与己无关。
“既如此,”萧禹看向使者,“你们想如何?”
“我家大人说了,”使者朗声道,“只要青阳宗主愿意回北荣,必定以皇室血脉待之。不仅迎他荣登大宝,还会像支持先皇一样和世家们一起支持他。”
萧禹轻笑:“这么说,胡律达是想让青阳回去做北荣的皇帝?”
“这……”使者一时语塞。
“朕且问你,”萧禹眸光转冷,“若青阳宗主真是皇室血脉,胡律达为何现在才来认亲?这二十年来,他在哪里?”
使者额头渗出冷汗:“这……这是因为……”
“是因为之前觉得青阳无足轻重,现在看他在南周地位不低,所以想拉拢?”萧禹冷笑,“还是说,想借他来搅乱北荣的局势?搅乱这天下的局势?”
“陛下明鉴。”使者跪地,“我家丞相绝无此意。只是念在血脉情分……”
“血脉情分?”叶南雪突然开口,“当年若不是母亲收养,青阳早就……”
“郡主。”青阳轻声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让我来回答吧。”
他看向使者:“回去告诉胡律达,不必费心。我从小就被送到了南周,后来又跟在长公主身边,承蒙长公主和镜月城前宗主的信任,接了镜月城宗主和叶记商号,我没有吃过北荣皇家的一粒米,没有穿过北荣皇室的一件衣,至于什么皇室血脉……”他淡淡一笑,“与我无关。”
“这……”使者急道,“宗主可要想清楚。北荣才是你的根,你难道甘心一辈子……”
“我生在何处不重要,”青阳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定,“重要的是我选择在哪里。请回吧。”
使者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禹一个眼神止住:“听到了吗?这是他的选择。”
“是。”使者垂头,“只是……我家大人说了,若青阳宗主执意如此,恐怕……”
“恐怕什么?”萧禹声音冰冷。
“恐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了。”使者躬身道,“到时候,不知南周朝野会如何看待此事。”
这话明显带着威胁。萧禹正要怒,青阳却笑了:“随便他们如何看待。我青阳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任何流言蜚语。”
使者见状,知道今日无功而返,只得告退。
等人走后,叶南雪才担忧道:“青阳,胡律达这是要……”
“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借此制造混乱。”青阳平静道,“不过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萧禹看向他:“你当真不在意?”
“在意什么?”青阳反问,“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我吗?”
他转身看向叶南雪:“郡主知道我是谁,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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