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丫鬟气喘吁吁地跑到顾婉清面前,急促说道:“夫人,不好了!商会里都在传……都在传您……”她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顾婉清柳眉微蹙,“传什么?直说便是。”
周丫鬟这才鼓起勇气,低声道:“都在传您之前的那些成功的生意,都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说您……您中饱私囊,欺瞒商会!”
顾婉清心头一沉,苏绿茶的动作倒是快。她原本打算先处理蒋家的事,再着手调查苏绿茶和秦商人的勾结,没想到对方先制人,直接在商会散播谣言。看来,这一趟商会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她稳了稳心神,吩咐周丫鬟:“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马车辘辘,一路驶向商会。顾婉清闭目养神,脑海中飞盘算着对策。她深知,流言如野火,一旦蔓延开来,便难以控制。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扭转局面。
刚踏进商会大门,顾婉清就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氛。往日里热闹喧嚣的商会,今日却显得格外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三三两两的商人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目光不时地瞟向她,眼神中带着怀疑和探究。
“顾夫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顾婉清身上。
顾婉清神色自若,缓步走到孙老板面前,微微颔,“孙老板。”
孙老板脸色阴沉,眼神锐利地盯着顾婉清,“顾夫人,关于你最近几笔生意的传闻,你可有什么解释?”
秦商人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顾夫人,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银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顾婉清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或怀疑、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面孔,心中冷笑。这些人中,除了被苏绿茶蛊惑的,还有不少是嫉妒她生意做得太好,想借此机会将她拉下马的。
“孙老板,秦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生意做得光明磊落,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经得起查证。”顾婉清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清清楚楚?”秦商人嗤笑一声,“谁知道你那些账目是不是伪造的?”
孙老板也沉声道:“顾夫人,为了商会的声誉,你最好还是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账册,“既然孙老板和秦老板有所怀疑,那我就将这些账目一一展示出来,让大家看看,我顾婉清到底有没有做亏心事!”她将账册放在桌上,“这是……”
顾婉清将账册放在桌上,“这是近半年来所有生意的账目,每一笔交易的来龙去脉都记录在案,孙老板若是不信,大可仔细查阅。”她语气坚定,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躲闪。
她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详细解释道:“这一笔是与李员外合作的丝绸生意,我们从江南低价购入上等丝绸,再转手卖给京城各大布庄,除去成本和人工,净利润是……”她清晰地列举了每一笔交易的细节,包括进货价、售价、运输成本等等,数据精确,令人信服。
孙老板原本半信半疑,但随着顾婉清的解释,他脸上的怀疑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顾婉清竟然将账目记得如此详细,而且每一笔交易都经得起推敲。
就在这时,苏绿茶突然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地控诉道:“顾夫人,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懂得这些复杂的生意?你这样当众羞辱我,是想逼死我吗?”
她这一哭,立刻引起了一些商会成员的同情。他们纷纷指责顾婉清心狠手辣,不顾同门情谊,欺负一个弱女子。
“顾夫人,你就算生意做得再好,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吧?”
“就是,苏小姐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你的对手?你这样欺负她,实在太过分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顾婉清冷笑一声,“苏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欺负你,可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只是将事实摆在大家面前,让大家看清楚真相而已。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欺负?”
苏绿茶哭得更厉害了,“你……你分明就是在故意针对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顾婉清懒得再理会她,转头对孙老板说道:“孙老板,账目都在这里,您慢慢看。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谣言止于智者。”
她说完,便转身欲走。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周丫鬟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商会门口,眼神闪烁,似乎在观察着什么。顾婉清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周丫鬟的反常举动,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商会,悄悄地跟上了周丫鬟。
周丫鬟走得很快,不时地回头张望,显得十分警惕。顾婉清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现。她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周丫鬟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闪身进入了一间破旧的茶馆。
顾婉清躲在暗处,看着周丫鬟走进茶馆,心中疑云更甚。这间茶馆位置偏僻,环境简陋,周丫鬟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苏绿茶和秦商人在商会还有其他阴谋?顾婉清深吸一口气,压低帽檐,走向茶馆,“看来,得进去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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