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公主府陷入一片死寂,禁足的日子让整个府邸都如覆寒冰。侍女们行走间脚步轻缓,连喘息声都压抑到几不可闻,生怕惊扰了不该知道的风声。
书房里,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萧瑾莲映衬得愈冷峻。她伏在案前,眉头微皱,手指在羊皮卷上轻轻划过,指尖传递出的冰冷感让她神情越凝重。
“思兰。”她的声音低沉平静却藏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奴婢在。”思兰立刻上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萧瑾莲抬起头,目光像刀刃一般。
思兰低眉垂:“公主放心,奴婢已将破阵的所有细节通过线人传递给了御史大夫,他承诺会与其他大人在朝堂上声,直指今日有诸多传言后宫妃子擅用巫术迫害长公主破坏皇家威严。”
闻言,萧瑾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透着一丝讥诮:“很好。父皇或许不完全信我,但颜妃的步步紧逼,也早已引起了他的担忧。他对她的戒心,或许比对我的惩罚更深。”
她缓缓站起身,步伐优雅地踱到窗前。她的手指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透过夜色望向那无垠的星空,眼底是深沉的光芒。
脑海中,楚婉莲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悠悠传来:“瑾莲,这样会不会让父皇对你更加怀疑?毕竟……颜妃还未真正露出破绽。”
“若要脱身,就必须制造出更大的威胁。”萧瑾莲语调平稳,似乎早有成竹在胸,“颜妃擅用巫术,这是她致命的软肋。即便父皇再宠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的目光深沉如水,缓缓开口:“传递的情报中,是否提及颜妃的巫术源头?”
思兰点头,立刻补充:“是的,奴婢还附上了关于阵法核心的线索。御史大夫明白此事背后牵涉甚广,绝不敢掉以轻心。”
“很好。”萧瑾莲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透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巫术本就是皇家禁忌,若这件事传开,颜妃再狡辩,也难逃对她的审视。而我,不过是为父皇‘分忧’。”
楚婉莲的声音再次响起,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这算是借刀杀人?可万一父皇动怒……”
“动怒又如何?他动怒的对象,必定是颜妃。”萧瑾莲冷冷一笑,“她行此禁忌,便注定要承受后果。至于父皇对我——”她停顿片刻,嘴角微微扬起,“女儿受罚尚属家事,但颜妃失德,是国丑。”
思兰在旁听得心惊,抬头看向萧瑾莲,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敬畏与不安:“公主,您当真料定皇上会因此转移目标?”
“古人云:皇权之道,唯稳为上。”萧瑾莲转身,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父皇向来重视皇室威严,任何可能危及皇家根基的事情,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即便再疼宠颜妃,她也只是妃嫔,不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书房内的烛火微微摇曳,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萧瑾莲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
“接下来呢?”思兰低声问道,目光带着一丝不安,“我们需要再做些什么?”
“静观其变。”萧瑾莲的声音柔和下来,但依旧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局势已布,接下来,就看御史大夫是否能挑起这一局。我们,等着结果便是。”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不能太过被动。让人密切留意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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