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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煦才突然想到了杜清秋刚刚说的话,他想起陆柏清只不过比他大了几个月,他也刚十八岁,并没有比他成熟太多,他也会紧张,会担心,会害怕失去。就像杜清秋所说的,他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俩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抱着,面对着面,汤煦的一条手臂被桎梏在俩人的身体中间,另一手则搭在陆柏清的身上,这姿势不太舒服,但汤煦并没有挣脱,很安静地与陆柏清依偎着。
很好,不想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汤煦想,他不想看到陆柏清难过。
陆柏清也很快平静了下来,有汤煦在怀里的时候他就不做噩梦了,但手臂依然摁着汤煦,不让他挣脱。
汤煦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没多久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到底是折腾了一晚上,他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汤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更是黑漆漆的,朦胧而模糊,看不清楚旁边儿都有些什么。
不过汤煦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陆柏清的存在,陆柏清还躺在他的身边儿,这会儿俩人的姿势已经正常多了,汤煦很舒服地缩在陆柏清的怀里,陆柏清的手轻轻则搭在他的腰侧,很明确的保护的姿态。
汤煦微微抬头,想看看陆柏清醒了没有,刚一动,陆柏清的声音便从头顶响起,问他:“醒了吗?”
“嗯,醒了,”汤煦点点头,主动往他那边儿贴了贴,脑袋蹭着他的脖子,绒绒的头发扫过他的脸颊,“你什么时候醒的?很久了吗?”
“刚醒没多久,”陆柏清的嗓音淡淡的,嘴上说着刚醒,但嗓音里却没有一点儿困顿,显然已经醒了很久了,他不动声色地推了下汤煦肩膀,不让他继续蹭自己,“醒了就别睡了,饿吗,我去给你做点儿饭吃。”
汤煦的心里一阵好笑,陆柏清刚才睡着的时候那么缠着他,他稍微动一下就要皱眉,这会儿倒是不让他蹭了,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还装得挺像的,他差点儿就相信了。
不过汤煦大概能猜到陆柏清的想法,他努力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其实是不想给汤煦那么大的压力,他怕自己表现出很担心的样子后,汤煦会很自责,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
陆柏清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很在意汤煦的情绪,却一直在汤煦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他这里,汤煦永远是第一重要的,自己反而不值一提。
汤煦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抽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舍得丢下陆柏清呢,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该哭的不是陆柏清,而是自己,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他肯定遇不到像陆柏清这么好的人了。
“还不太饿,等会儿在吃吧,”汤煦没让他躲,直接伸手环住了他,凑到他耳边,软乎乎地跟他撒娇,“你别推我嘛,我想跟你抱一会儿。”
汤煦说要抱,陆柏清于是就没再动了,很顺从地任由汤煦抱着,还低头亲了亲汤煦的眼皮,问他:“怎么了?没睡好吗?”
“没有,我睡得挺好的。”汤煦摇了下头,脑袋枕在陆柏清的胸膛上,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没由来地喊了声:“陆柏清。”
陆柏清揉了揉他软趴趴的头发,问他:“怎么?”
汤煦竖起脑袋,直溜溜地看着他,问道:“如果我昨天没有回答说‘我想活着’,我说‘我想好了要去死’的话,你会让我从那儿跳下去吗?”
汤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坏,明知道这对陆柏清来说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是他却还是想知道陆柏清的答案。
陆柏清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事情应该不会走到那步,你不是那种人,你总说自己不行,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实际上却比很多人都在努力地去热爱自己的生活。”
“那如果我就是不想活了呢,”汤煦还不甘心,偏偏要一个答案,“假如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世生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了,死亡对我来说才是解脱……如果真的到了那步,你会放手任由我解脱吗?”
“你想什么呢,”陆柏清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两把汤煦毛绒绒的头发,说,“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儿,我就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的。”
汤煦眨了眨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陆柏清,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发现陆柏清的目光是温和而坚定的。
“就算是你真的不信任自己,那你也应该相信我,”陆柏清说,“咱们一辈子都这么憋屈下去的,我家的债、你家的债,我们都会悉数还清,我们会去到更大的地方,去看到更广阔的天空……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汤煦便回答道,“我相信你的,陆柏清。”
确实是他想得太多了,汤煦想,他被睡梦中的陆柏清给迷惑了,真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的高中生了。但陆柏清从来都不普通,他可是陆柏清啊,一边兼职打工一边还能考年级第一的陆柏清,在面对任何困难时都能从容应对的陆柏清,有他在自己身边儿,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真信我的话就别再想着要离开了,行吗?”陆柏清拍了拍汤煦的后背,似是询问,又带着一丝祈求,陆柏清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汤煦揽进怀里,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在湖边儿的时候有多担心,我真恨不得把你直接绑回来,但是我又不舍得……”
“对不起,陆柏清,”汤煦很顺从地蹭了蹭他,抓过他的手,讨好似的去亲他的掌心,说,“我保证,真的不会了。”
陆柏清垂眸睨着他,把他拽过来亲了一口,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没下次了。”
后来的几天,汤煦的生活恢复如常,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去网吧看场子,但又有了一点儿不同,每天晚自习下课之后,陆柏清总会把汤煦送到打工的地方再走,晚上下班的时候,也会过来接他。
俩人上下班的时间差不多,陆柏清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很麻烦,汤煦不太愿意,明里暗里劝过他好几次,但陆柏清只当没有听见,依旧每天风雨无阻。
汤煦后来也不再劝了,他知道陆柏清之所以要这样,是被他之前吓到了,怕他再突然想不开。
这天晚上汤煦下班早,陆柏清还没来,汤煦于是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乖乖地站在路边儿等他。
等不是白等的,汤煦手里还拿了本陆柏清写过的习题册,他站在路灯下面,借着灯光研究起数学题来。
天已经黑了,路灯的光芒从头顶落下,汤煦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褪去“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这个外衣之后,他并没有变得黯然失色,反而有种洗尽铅华的淡然与坚韧。
忽然有一道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打破了汤煦身边儿宁静的气氛,也打断了汤煦的思绪:“呦,这不是汤煦吗,怎么在这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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