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3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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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感觉让我不舒服，但是这次想再睡一会，再睡一会．如果总有一天会一睡不醒，早一点晚一点在上帝的眼里区别不大吧？那一天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很甜蜜．当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很遗憾，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梦下去，在自己的梦境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修改？什么都可以重新再来？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身边有母亲和，帆．帆有乱糟糟的头发，她看着他，有点不清楚状况．原来她得了急性肠炎.出院后她变得安静而沉默，大概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帆的抵抗反对并没有任何效力，在成人的世界里，１６岁的孩子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利，他被办好了所有的手续，获得的允许是这一个多月时间和朋友们告别．"他的愤怒象火焰一样，却烧不动成人世界的岩石．她清楚的看着他的暴躁憔悴和阴郁．和伙伴们发疯一样聚会摇滚，在桥上喝酒唱歌骂脏话．她觉得他真的幼稚，没有人能改变已经定局的人生，帆一定会走一条已经确定的路，所有的路标已经设定好．而且这是一条更好的路．和他们的完全不同，将来他们不会再交集."我想，我能平静的接受他的离开，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的处理成记忆．

早晨，慢慢散步在操场时候，想：我可以慢慢的习惯没有他的日子，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在以前没有他的时候，我依旧会好好的活着．以后也会.我看到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平静悠闲的站在那里等她．在那貌似平静的姿势中，我能知道他裤兜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我露出微笑，走上前去试图让他平静下来．那个早晨，我失去了初吻．回到家里闷头吃饭的时候，心里居然能调侃的想：幸亏没有失身，也算不错了，对吧？"第二天，当她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和父母拜访一个亲戚的时间了．他背着一个大包，她能看到那是他曾经炫耀过的登山野外用具，是他父母给他的一套礼物．这个时间是很多人旅游露营的时间，她不认为对他是合适的．帆看了看周围，确定家里没有人，平静而坚决：收拾东西，我们离开！她居然说：好！她没想到会和他私奔，应该说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种疯狂而幼稚的行为居然发生在他们身上，或许她遗传了妈妈的现实的同时，也遗传着父亲的热情浪漫吧？""当他们坐在车上的时候，她还觉得这有点不真实．他们要去那个遥远的新疆，哈纳斯湖，那是他们上一年旅游的地方，他们觉得那里是唯一可以不被找到的地方.帆在身边座位上安心的睡着，头靠在了她的肩头，他已经好久没有安心的睡了，这对一个平常喜欢睡懒觉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痛苦．”

"她看着他舒展了的眉头，想：好吧，就这样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做一个新疆的牧羊女，他可以做一个牧民，虽然现代世界繁华诱惑，远离文明世界的地方也同样存在幸福吧？成人世界虽然道理很多，但是幸福很少，他们了解的幸福，和我们的不同．就这样吧，我并不害怕．”

哈那斯是一个美丽如仙境的地方，在上一年我们来过，刚学绘画的我说要暑假的绘画写生，其实是为了玩．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每年都有三个月是旅游季节，但是其他９个月就是大雪封山的时间．这里有个蒙古村落，时间一长，和村子里的很多人成了朋友．那时候游人还很少，还没有到旅游旺季．那里的人十几岁就结婚.到了村子，帆用一些牧民喜欢的东西换了一间小木屋和简单的用具，甚至还用两瓶酒换了一匹马，鞍鞯齐全，他用他的宝贝相机照下他英姿飒爽的骑马照，和合影的骑马照，自始至终他都在开心的笑，一点也没有觉得未来堪忧．村落里已经有人在和他交谈，讲一些生活事情，他认真的听着，幸福而平静．村子里居然没有人对他两惊奇，虽然很多村人十二三岁就结婚了．但他们不同，对吗？仔细的收拾着房屋，我对未来的困境并不是盲目乐观．习惯文明世界生活的人，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鉴定，我并没有后悔，也有勇气面对．我想，人生总要有选择，没有人能为你安排所有的人生，那些安排不过是美好的希望，并不能结成幸福的果实．而成人世界里所谓为了你好，更多的时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幸福在哪里．

这个村落有阿訇，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动了他为他们举行婚礼，按照他们的风俗．

婚礼就定在三天后．帆把他最心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换得很多美丽的银饰和婚礼的礼服，三天后我会成为他的新娘．或许年轻就是这样的无所畏惧．如果他们再成长一些，或许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吧？或许当他们成年时候才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用一些更理智平静甚至现实的方式吧？

当他们年龄更大一些，或许只会有时候幻想一下：如果我们那时候．．．．．

"命运的轨迹在这里延续下去，人生因此就不一样了吧．可是命运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当她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最初的一瞬间她看到妈妈的时候，以为一切都是一个梦而已."三天后的婚礼也不过是梦里没有实现的梦想．我转眸，看到帆，憔悴惨白灰暗悲伤的脸，他的眼神有着深刻的悲伤，那是陌生的，不该在阳光少年的脸上眼里出现的．他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深陷在肉里，死死的咬着牙．

我无力的对着他微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听到他一阵压抑的哭声，心里稍微明白了一些，轻轻叹口气，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帆．我并不意外这些，慢慢的闭着眼睛：＂妈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肠炎发作，差点死掉，你昏迷了很长时间，我们到处找你们．．．不久前才接到电话，才赶到这里.＂我想：我的木屋，我的婚礼．．．三天后的新娘．．．原来这些并不是梦．．．可是，命运终究是命运，无可奈何．我睁开眼：＂妈妈，我想见帆．＂妈妈轻轻的说：＂帆要走了，你们以后不能见面，这是不能改变的．＂是的，不能改变的．疲惫的想着：可是，我还想改变一下，我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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