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段临风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整个人宛若一个冰块朝外面呼呼冒冷气,这种状态下的段王爷,即使是御盾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都不敢造次。
程然倒是没有多害怕,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道,“这次只是个意外。”他不知道师父的故交是段爷爷,也没想到段爷爷会那么热情。
“意外?”段临风嗤笑一声,伸手钳住程然的下巴将他的头微微抬高,冷声警告道,“当明星就要有当明星的觉悟,别老想走捷径,你这样不入流的我见多了,没一个能长远的。”
他眼中的不屑如有实质,看程然就好像在看一粒微尘,似乎沾在身上都脏了这人的眼。
程然就是再冷漠心里也不高兴了,他的眼神里没了温度,冷冷道:“你大可以找人去封杀我断我的后路,我不指望那些东西生活,你见过多少不入流的都跟我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讨好你段王爷……”正说着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段临风用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遮住了程然的眼睛,语气凶狠道,“闭嘴!”
他最看不得就是这双眼睛,冷漠的,愤怒的,悲戚的,所有不好的,他统统都不愿意看到。
程然不知道段王爷又抽什么风,逼仄的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段临风放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扭头看向车窗外“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也别再跟我扯上关系。”他说,“没有下一次!”
这话听起来像是谈分手,程然忽略掉心中那几分怪异感,解开安全带道“你也一样!”,然后打开车门毫不犹疑下了车。
“等一下。”刚走出几步,段临风突然叫住他,打开车窗从里面把袋子装着的两瓶红酒递出来,“爷爷给你的,拿着!”
内心本来有些气愤的程然,看到段临风伸着胳膊举出窗外的红酒,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回头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然后转身离开。
段临风一直盯着程然的背影,直到他与浓厚的夜色融为一体才收回目光,仅此一次,段临风想,以后就江湖不再见吧。
一路心情低落开车回了家,进门时已经晚上十一点,结果本该睡觉的老爷子还在沙发上坐着听戏曲,精神奕奕,看到段临风进门马上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段临风觉得爷爷今天很奇怪,心想明天一定要带老人家去趟医院。
“你跟然然啊。”段爷爷脸上显现出了与小孙子段瑞一样的八卦表情。
段临风沉默片刻,总算是明白了老人家今天一整天忙前忙后的意图,就说八卦属性会传染,他有些心累,“您就别费心了,就算等不到他我也不会找别人的。”爷爷知道他喜欢男人,也知道他在等人。
谁料段爷爷突然兴奋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然然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
“!”
“!”
“!”
段临风:“您说什么?!”
“然然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段爷爷拍拍段临风的肩膀,成功看到自家孙子脸上无比震惊的表情,在段临风开口前又补充,“我确定!”
好在是见过世面的人,段王爷在短暂的震惊意外过后便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精明睿智,“怎么确定?”自己明明一早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而且……年龄对不上。”如果真的是程然,那他今年应该是27岁,而不是24。
“你之前也说了年龄只是可能比你小一岁,最重要的是身上的灵气。”段爷爷十分笃定,“他往灵石里输灵气时我试探过,那股气息跟你手里的那块一样,再说,”段爷爷补充,“身份证不可以造假吗?你弟弟不就被我改大了一岁,不然当年也不能早早进幼儿园。”自己真是十分机智。
这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段临风无语看自家爷爷,但如果排除掉年龄这一项,程然确实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还有一点,”段爷爷增加佐证,“他是高莫远的徒弟,你知道老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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