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谓的好,就是在他们打完我后,假惺惺的说和?温声细语的教我要听话要懂事,教我怎么看他们的脸色,教我怎么多干活去讨好他们?”
姜小白笑着流眼泪,她竟然把这种虚伪的好当成是可怜的爱,欺骗了自己那么多年,要不是她跟她爸妈说她吃软不吃硬,是他们不懂拿捏她,她都不会从那种虚伪的假象里清醒过来。
姜振洪的暴力,李良娣的冷漠,都比不过李娴的虚伪来的痛,原来软刀子才是最痛最可怕的。
她到现在才现,她对她的温和只是在配合她的父母能够更好的控制她,能让她甘愿的付出一切。
“您确实了解我,吃软不吃硬,这么多年,您就靠着这点死死的拿捏着我,配合着他们,他们来硬的,您就来软的,他们给我一巴掌,您跑过来给我一颗廉价的糖,您比他们厉害多了,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哄得我心甘情愿的被你们吸食。”
“不……不是这样……我……我是对你好的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供养你这么多年,你为家里做一点事情不应该吗?你小时候很懂事的,现在怎么这么白眼狼了?”
李娴皱着眉,说出来的话中气不足断断续续。
姜小白笑了一声:“我做的还不够多?那您就当我是白眼狼吧,反正不管我做的再多,都填不满你们的胃。”
“你……”
她记忆里一向看着和蔼的李娴此刻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姜小白在她的脸上看出了气愤,气她不听话,气她脱离了掌控。
她说:“真是白养你了,当年知道你是个女娃的时候,要是想到你今天这么不听话,当时就应该掐死你。”
“嗯。”姜小白点头,“您终于说了真心话。”
姜小白冷淡的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良娣,也许她是在思考怎么才能从她这里得到更多。
察觉到她的目光,李良娣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她第一次从自己的女儿身上感到寒意,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失去一棵摇钱树了,她对上姜小白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惶恐。
李良娣伸手去拉姜小白的手,语气带着讨好,“好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别闹了啊,明天就是除夕,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今天这些事,先不谈了,以后再说啊,你让这些外人先离开吧,啊?”
李良娣的手跟她的一样凉。
姜小白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推开她握着她的那只手。
李良娣皱着眉头看她。
姜小白说:“我也是外人,我会离开的,你放心,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回来打扰你们一家人。”
李良娣也对着她摇头:“不是,你不是,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用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
姜小白只是在笑,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笑得那么辛苦。
“所以过去的那些年,你对我的冷漠、讽刺、轻视、挖苦……你曾恶狠狠地叫我去死,你带给我的那些伤害,我都原谅你,就当是还了你那半条命。”
“但是以后,我和你……你们这些人,再无任何关系。”
姜小白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放过我吧,生育之恩,这么多年我为家里付出的,也够了。别在恶心我了。”
李良娣站起来,想要追上姜小白,领队和另一个保镖将她拦住。
李良娣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心慌,是怕再也不能从姜小白那里得到什么,还是怕失去这个女儿,她也分不清了。
她看着姜小白决绝的背影,对着她大喊:“你给我回来,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这么过的,怎么到你就不行了?你比谁高贵啊?你给我回来!你敢走,我就……我就……”
李良娣想像小时候一样恐吓她,跟她爸告状,让她爸收拾她,或者是威胁她不给她饭吃饿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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