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回到坤宁殿之后,坐着呆许久,像是在思考什么。
缳儿端了茶进来,放到曹皇后手边。
缳儿:“圣人,先吃茶吧。”
曹皇后过接茶盏却没有立即吃茶,曹皇后面无表情说道:“苗娘子今天生了公主,官家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儿女双全,好大的福气。可惜了,却不是本宫的孩子。”
缳儿:“姑娘。”缳儿没叫圣人,而是叫姑娘。如今曹皇后未出阁时那般,叫曹皇后姑娘。
缳儿的心情很复杂。
在缳儿心里曹皇后是千好万好的主子。可缳儿心里也知道,就单是曹皇后不能生养这一件,若是让人知道了,曹皇后便会无人愿娶。
这是古代,不是后世。后世女子嫁不嫁由己,生不生由己;只要自己意志坚定,那就无旁人能做的自己的主。可古代女子身不由己。古人重子嗣,重传承,重香火。
在古代,女子能不能生出孩子,能不能生出儿子,这几乎决定了这个女人的人生是否能过得好。哪怕不是绝对的,但也是绝大部分的。
哪怕曹皇后出身再好再尊贵,就她不能生孩子一件,就不会有人娶她。男子娶妻纳妾都是为了子嗣,为了繁衍子嗣。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娶来做什么。
在古代,女人是否能生养,是女人最大的价值。若是女子不能生养就会无人愿娶,更别说是嫁给皇帝当皇后了。
当初曹皇后嫁给官家当皇后,这是一场骗局,受骗只有官家。只有被相公大臣们逼着娶曹皇后的官家。
以前宫中无人生养,别人都怀疑官家无人怀疑皇后。自从俞娘子怀孕之后,众人看曹皇后的眼神就变了。因为这证明了官家能生养,不能生养的可能是曹皇后。
别人异样的眼光让高傲的曹皇后尊重心受了巨大伤害,曹皇后嫉妒俞娘子,最后也容不下俞娘子。
已经和宗室勾结,已经抱养了宗室子,已经盯上皇位的曹皇后自然不愿意;所以才以俞娘子受惊早产之事,以及后来的事。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伊曼容会穿越过来取代了俞娘子,平安生下孩子,母子俩活了下来。
缳儿:“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俞娘子有大皇子,苗娘子有大公主,而且俞娘子和苗娘子都得宠。官家这般宠爱她们,她们迟早会有更多的孩子。姑娘,我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曹皇后:“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官家宠爱俞氏和苗氏,护着她们,连我这个曹皇后都不能说她们半句。”
“官家来坤宁殿也只是例行公事,根本不与我行周公之礼。只是我也就罢了,我早就知道官家不喜欢我。可后宫那么多娘子加在一起,竟然都比不过俞氏和苗氏。再这样下去,后宫怕就要是俞氏和苗氏她们俩人的天下了。”
缳儿:“若是那样,那后宫岂不是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圣人,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曹皇后:“是啊,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既然旧人不得宠,那就抬举些新人。我记得宫里太妃们膝下好像还养着好些个良家女,你去查一下,选几个容貌出众的带过来给我看看。”
缳儿:“喏。”
“圣人。”
曹皇后:“什么事?”
缳儿:“圣人你还记得,前日舞坊管事女官来报,说是重九阳的歌舞已经排好了,你让我替你去看看。前日我去了舞坊看了,现有一舞女生得甚是曼妙。那张小脸长得倾国倾城,半点也不比俞娘子差。”
“我特地问了,那舞女比苗娘子还小一岁,今年正好及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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