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室的江越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想了想,又说:“应该不会来了吧。”
江越年想过有一天朱玉成会放弃,不会再出现在听众席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
原因可能是腻了,可能是烦了,可能是觉得他太无聊。
唯独没有想过,是因为残酷的战争。
登上舞台,坐在钢琴前,演出结束前从不往观众席看一眼的年轻音乐家,头一次用余光偷偷看向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不是朱玉成,也没有熟悉的捧花。
江越年默默收回视线。
表演结束以后,江越年和同事们挥手再见。
从歌剧院出来的时候,冬天的寒风吹得江越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忘带围巾了。
江越年拉了拉衣服领子,低着头,双手放在外衣口袋里往外走。
“这么冷,你要一个人走路回家啊?”
还没看到人的时候,率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江越年愣怔地抬起头。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穿着一身作战服,出现在了江越年的面前。
江越年动了动嘴皮子:“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你的啦,江老师。”
歪着脑袋,故作帅气地冲江越年抬着下巴笑了笑,带着一身掩盖不住的森冷与战意,少年将军大步走到江越年的面前。
江越年看到朱玉成抬起手,像变魔法一样,把一条围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绕了两圈,又打了一个结。
“怎么回事啊,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去战场?”朱玉成啧啧了两声,手指碰了碰江越年冰凉的脸颊,趁机吃了把豆腐。
如果是之前,江越年会冷着脸让朱玉成走开。
但现在,江越年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面前始终笑得温柔又灿烂的a1pha。
朱玉成笑哈哈的说:“喂,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已经开始喜欢我了?虽然我很想你喜欢我,但现在的话就算了吧,万一我去了不回来了,你以后忘不了我怎么办?”
“忘不了你……不好吗?”江越年嚅动着嘴唇,沉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你想要的。”
“嗯……是这样没错啦,但万一我死在战场上回不来了,你又对我动心的话,那岂不是会很伤心?”朱玉成笑着说,“江越年,我要是活着回来了,还会缠着你。”
他顿了一下,语气放缓:“不过我要是回不来了,你……”
“朱玉成。”
这是江越年第一次,直呼少年将军的名字。
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年轻a1pha,江越年上前一步,双手捧着朱玉成同样冰凉的脸庞,在a1pha呆愣的目光里,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嘴唇。
“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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