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城门摇摇欲坠,风沙刮过,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半人高的杂草长到城墙上,一片荒芜的景象。
往里走,黄沙漫天,只剩架子的灯笼满地滚,墙上是暗红色的污渍,仔细看的话,依稀能看到里面的血掌印。
宁甯背影萧条得站在城门前,视线凝固在破败的城池里,酝酿许久,干巴巴得问普光:“祖宗,你的记得是好久以前,你别告诉我是数万年前。”
普光揣着手,双眼直,有些不敢看宁甯的眼睛,头疼不已。
完犊子,老脸挂不住了。
普光磕磕巴巴说道:“兴许半途没落了,也…也说不定……”
墨白兴奋得撑着小脑袋,从宁甯身上跳下去,跃身站在木桌上,下一秒,直挺挺摔进木桌残骸里。
“小宁甯,我不重啊!桌子怎么塌了?”墨白跳出来,抖了抖皮毛里的木屑,两步并做一步扑到宁甯裙摆上挂着。
宁甯平心静气得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木桌的桌腿,还没使劲儿,桌腿碾成木屑,直往地上掉。
普光:………
宁甯:………
“丫头,都是古董了,不要随便动,要是弄坏了,可赔不起。”
听着比冷笑话还冷的话,宁甯撇了撇嘴,充当没听见,拍了拍手,噔噔噔走到普光身前,伸手戳着他的胸膛,哪怕戳不到,气势也要做足。
“祖宗,你能不能靠谱点儿?早知如此,我就在上个城镇落脚了,”宁甯双手环臂,撅着嘴,气鼓鼓得说道:“现在咋整?晚上枕着木屑睡一晚?”
“丫头,说实话啊!”普光捂着被重创的胸口,做西施捧心状,期期艾艾得说道:“也不是不行。”
看到宁甯眼里杀意四起,普光识时务得补上一句话,“怎么可能呢?这样的地儿,谁睡得下?”
宁甯轻哼了声,脚下一拐,走进一间比较干净的房子,看到铺好的床铺,还有干净新鲜的蔬果,她有些诧异得摸了摸,“啧,没想到啊!还有人能在这样的荒城生存。”
很小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宁甯耳廓微动,立即跳上房梁,身上的遮天诀将她掩藏起来,没谁能现异样。
“哥,我们还要在这儿守多久啊?”清秀可爱的圆脸女子,脸上画满诡异的图案,不拘小节得坐在凳子上,拿起香脆的红果啃起来,汁水四溢,染红了她的手掌。
魁梧如小山的敦厚男子,揉乱女子的头,黑眸里划过一抹无奈,轻声哄道:“莉雅乖,说好守半年,不能提前结束,要是烦了,我一人去就行了,你在这儿休息就好。”
莉雅皱着小鼻子,拍开男子的手,“漆伍,敢弄乱我的头,信不信和你拼命?”
漆伍尴尬得收回手,挠着后脑勺,说道:“莉雅,不要生气,气大伤身,再说了,魔界寸草不生,就算有也是剧毒的草,哪儿来得新鲜蔬果,看在有好吃的份儿上,再忍忍?”
“魔祖也是,干什么要管这些凡人,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不行吗?反正都是狼心狗肺的一群人,依我看,救都没救的必要。”
“嘘。”漆伍慌忙捂住莉雅没把门的嘴,谨慎得四下看看,压低了嗓音:“莉雅,你不要命了?忘了上次有魔胡言乱语,是什么下场了?”
有什么在脑海里酵,莉雅脸色骤变,怔愣半晌,不开心的推开漆伍的手,挑着眉说道:“我记得啊!但魔祖没在,我吐槽几句,怎么了?魔祖还能立马出现不成?”
“哦?想见本尊?”慵懒又随性的磁性音色回荡在房间里,浓雾散去,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他戴着繁复花纹的面具,露出的唇瓣像盛开的花瓣,娇艳欲滴,引诱着人去采撷。那双血眸闪过些许笑意,和宁甯记忆中的某双眸子重合,除了颜色不一致,简直是复制粘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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