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将念完的一本折章摊好放到书案上,抬头看了眼又走了神的新皇一眼,轻声道:“皇上,这是礼部呈上来的,有些急,必须尽快盖印才是。”
正当冲龄的新皇回过神,默默地将一方玉玺在折章誊着“准”字的落款处重重一压,然后拿开。鲜红的“国祚永昌”四个大篆便印在那手漂亮的小揩上。
喜雨接过,小心收好,立时又拿起另一份就要读起来,正欲启口,新皇忽然叫住了他,“喜雨,你说姑姑的昭陵修得怎么样?”
喜雨顿了顿,马上答道:“皇上孝心,天地感动!”
新皇扁着嘴朝他笑笑,“我知道,大家都反对我另修皇陵,违了姑姑简丧的遗命,可是,我毕竟只能为她做最后那么一点事了。喜雨,你说是不是?”
“回皇上,小人只是奴才,奴才是没有资格来评判皇上的对错的。”
“那么谁有资格?”新皇手托着下巴问。
“百姓。整个碧落的黎民百姓,只有他们,才有资格评判皇上您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那我怎么才知道百姓是怎么判的?”
“问,听,看,想。”
“我不明白,喜雨。”新皇困惑地摇了摇头。
喜雨微微一笑,“等到皇上长大了,就明白了。”
新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而又微微偏仰起头深思,“喜雨,姑姑是不是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为什么民间说她虽然去了,却容色完好如初?”新皇完全似是一名小女孩般问着,带着浓浓的渴盼与期望。她期望她的姑姑是仙女,会在天上看着她,会在某一天,又重回到她身旁。
喜雨眉动了动,“奴才不知。但奴才想,先皇定会在某一个地方看着皇上,期许着皇上长大成人,并带着碧落蒸蒸日上吧!”他望着安元殿里袅袅升起的炉烟,轻声道,话音里带着一抹深远的意味。
“启禀皇上,成王爷求见。”宫女小秋入殿禀报,“是否要让王爷在偏殿稍后?”
“不必了!”新皇叫住了她,“叫昺哥哥等等我,今日我想和他去桃塘逛逛,咱们边走边聊。”新皇跳下御座,几步跑出殿外去,临到玄关处,忽又回过头来对喜雨道,“喜雨,往后若是由政务房递来的折子,你都一本本念给我听吧!”
“小人谨遵圣意。”喜雨目送着新皇出殿,听到外间隐隐传来稚嫩却显得颇为执着的童音在询问,“昺哥哥,君王要怎么做才会让老百姓觉得她做的是对的?怎么问?怎么听?怎么看?怎么想……”
喜雨轻轻地牵动一抹笑,转身退下。落日的长廊虽显得稍稍晦暗了些,但暖春的和风到底仍令人惬意,忽然间,这寂寥的禁宫也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般生色起来。花香在浮动,百鸟归巢在鸣啼,甚至是这残照的日光都有些跳动起来。
喜雨的步子不由放慢了些,直到看见园子一角处那秉着剑靠在廊柱上的人影后,才快步上前。
“长光?”
那人回头,却是知云。
喜雨一愣,扫向知云手中的那把剑,才明白,这并不是长光的那把尚方宝剑。他笑问:“怎么你也开始喜欢剑起来?”
“呵呵,也没什么!皇上非常喜欢那套银盔甲,镇日要跑去看个几遍。我见这剑有些沾了尘,便拿来擦擦……”知云依旧笑嘻嘻的,上半脸隐在一角屋檐里,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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