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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间上全是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宗洛又想起方才他被摁在树桩上,看不到虞北洲的脸,这节鼻梁从背后带给他的别样感受,登时脸上一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他不说话了,虞北洲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放缓了动作,帮忙将宗洛垂下来的长发扫到耳后。
和练剑的道理一样,同叫人支离破碎,几乎要被仰头撞翻的狂暴不同,没有章法的剑固然又快又狠。但条理分明,缓慢的出剑反倒更能让人加深这种被占有的错觉,延长练剑的时间。
“师兄,这种时候说这般话,可着实是叫人扫兴不已。”
当然,宗洛以切身感受发誓,这人口口声声这么说着,表现出来的却半点没有扫兴,兴致反倒更高昂了几分。
“那按照师兄这么说......岂不是出谷,便要同师弟一刀两断的意思?”
红衣青年叹了口气,呵出来的气息叫白衣太子耳尖发痒:“明明如今还在同师弟做着这般事,就开始撇清关系,师兄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些。”
说着,那截剑尖又泄愤似地往伤口里送了送,换来一声闷哼。
宗洛原先已经做好疼痛的准备,然而这次并没有。
他着实是想不通,明明十几天前虞北洲还技术烂到不行。怎么这些天疯狂补了一通理论知识,看了些版画上的小人书,竟然就能熟练到这种程度。
“师兄竟说我们是陌路人。哦......那敢情好,原来师兄在街上看到其他的陌路人,也会同他们做这样的事?”
虞北洲强硬地扣着他的手指,低沉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师弟竟不知道,师兄这般不知廉耻。”
恍惚间,宗洛又想起那天在鬼谷大殿里的时候,这人凑到他耳朵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师兄你想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说完又闷笑着说你不知道。于是接下来便用身体力行表达了一下自己深入骨髓的恨意。
有那么一个瞬间,宗洛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撞坏。
当然了,那个时候只有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叫虞北洲学到了点精髓后,给了几分颜色便开始开染坊了。
“再说了,师兄既然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那难道不该主动些吗?”
说着,虞北洲还当真就停了下来。
明明手臂上都爆出青筋了,偏偏还往后一倒,就这般靠在树干上,红色的袖口滑落,支着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宗洛:“......”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主动就主动,谁还怕谁了?!
他咬了咬牙,当真被这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
结果没过几次,就一次比一次慢,一次比一次难熬。
“你干什么!”
宗洛对其怒目而视。
明明他难得主动一次,结果虞北洲倒好,还在那里故意作乱。
后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难得师兄这般热情,可惜实在太慢,师弟等不及了。”
红衣青年笑着抱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将人扯到怀中,狠厉到像是就要将他钉死在这里。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就还是让师弟来吧。”
虞北洲从来不说,其实他格外喜欢看师兄在这种时候的神情。
褪去那些高高在上和触不可及的冷淡,每一丝每一寸表情的变化都尽收眼底,喉咙深处偶尔泄露的哀鸣,察觉后耳朵尖都染红的羞恼,还有失神颤栗时瞳孔涣散的模样。
满树桃花打着旋儿落下,落到河弯里,溢散开的汁水芳香馥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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