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规整好了就行。”赵夫人心疼地捏着李若细白的手腕,眼看又要落下泪来,李若赶忙转了个话音,问起西府那边的事儿来。
提起这个,赵夫人头都大了三分,“那边的老祖宗气病了,那位小爷,还在闹腾着非卿不娶呢!
西府那么大一笔家业,统共就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他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里花楼酒馆住着,那些女妓拿了银子,奉承他,他倒是信了她们的鬼话!”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种古来的话,那孩子是半点儿不往心里头去!人家只算计着要他的银子还好,怕就怕,那些人是冲着他的命去的!”赵夫人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虽说如今分了宗,但西府若是不好了,东府难道就能落得半分好处不成?
指不定还要被人扣上个谋财害命的锅呢!
李若眼神微凝,“我听金枝说,西府老祖宗娘家有个侄子,也在府上住着?说是常帮着西府管生意。”
“是有这么个人。老祖宗娘家败落了,早年一场洪灾,家里头死的死散的散,老祖宗托了好些人,你大伯也跟着搭进不少人情去,才找回那么一个男丁来。
老祖宗一直带在身边养着,珉知那孩子怎么教养,那孩子就怎么教养,吃穿用度上,样样都是最上乘。
那孩子读书上没什么天分,但做生意管账上,倒是有几分老祖宗的影子在。前两年开始,老祖宗就把西府大半的家业都挪到了他手上”
赵夫人说着说着,语气忽然顿住,“你的意思是那孩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西府那么大一笔家产,如今唯有老祖宗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少爷守着,这和孩童抱着金疙瘩上街有什么区别?”
李若一脸担忧,“不瞒大伯母,我听说西府的事儿以后,心里头一直觉得放心不下,所以叫人查过那个珠帘胡同的姑娘,后头才现西府的管事,常出入珠帘胡同。”
“西府管事会不会是珉知那孩子派去的?”
赵夫人见过西府老祖宗那位娘家的侄子,一瞧就是个彬彬有礼的人,逢年过节的往来上,那孩子也做得格外有分寸,因此下意识里,赵夫人总觉得那人不至于如此狠毒才是。
可这话才一出口,赵夫人自己便先顿住了,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她手头管着东府李家内宅之事,寻常里,什么恶心人的事儿也没少见,怎么偏偏在西府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李若见赵夫人一脸懊恼样,也知道她这是反应过来了,便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这言多必失的道理,她心底清楚得很。
大伯母自来聪明,之前不过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这会儿自己稍稍提醒了这么一句,大伯母必定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剩下的事儿,自有大伯母处置。
“您和大伯对自家人一向是宽容着来,都说这长辈看晚辈,怎么看怎么好。
老祖宗那个娘家侄子若是个有心计会装模作样的,您和大伯一时没看出不对,倒也正常。总归,您注意着些就是了。”李若轻声细语地说道。
赵夫人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这事儿自然得查,还得好好查一查!
李家如今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稍有不慎,那就是一脚踏进深渊的结局。
倘若那个所谓的娘家侄子当真起了什么歪心思,这事儿,就决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送走赵夫人以后,李若叫了绿玉过来,吩咐道,“让你弟弟想个法子,套一套珠帘胡同那个姑娘的话,再盯她两日,看看她都见了些什么人。切记,别暴露了身份。银子只管找金枝去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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