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兰皱眉看着门缝,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起身走过去关门,只见一个黑衣人无声地跳进来。
她正要叫出声,只见黑衣人噗通下跪,抬头对她喊了一声:「阿娘!」
商若兰呆若木鸡,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娘,是我!我是瑶真啊!」姜贞两眼浸湿,红红的,像小时候一样。
「瑶真!」商若兰终于回过神来,「真的是你!我的儿啊!娘以为你早死了!」
商若兰上前将姜贞扶起来,将她抱住,母女二人泪如雨下。
她捧起姜贞的脸,好好打量着。
真的是她的大女儿——姜瑶真!
两母女哭够了,商若兰突然想起门没关好,赶快将门窗都关好、又用栓子扣好,拉着姜贞的手坐在床上。
「给娘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教坊司的?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商若兰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女儿这些年的情况,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委屈。
「阿娘,我是被言大人救出来的,他把我带到夏国住了十一年。后来我回盛国找您,先是在宰相府里做了五年丫鬟。最近赎了身,又遇到顾大人,帮着他查案,现在在大理寺当差。」
姜贞并没有对娘亲设防,将这十多年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给娘听。
「真是苦了我的瑶真了!」商若兰心疼极了。
姜贞红着眼,看着娘问:「娘,你呢?」
商若兰温柔地看着她:「在教坊司被老鸨带走后,娘就成了黎丞相的外室。被他安排改了名字,与管家成了名义夫妻,一直住在这里。」
姜贞看着娘亲的眼睛,再次泪如雨下。
她小时候一个人在教坊司的那几天,一直在等她娘,她既害怕娘是被坏人带走出了意外,又怕娘是逃跑成功了不要她。
梗在她心里的疑问今日终于有了答案——娘没有不要她,只是被黎丞相带走后身不由己。
姜贞内心欢快不已:「娘,我们走吧!我存了点钱,我们去夏国。」
「瑶真,你说的是真的吗?」商若兰疑惑道。
姜贞以为娘是太高兴了,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带她走。
「我有功夫,有通关文牒,能把您安全地带出去。」姜贞安慰她娘不用担心。
商若兰没有想到,女儿来找她,是为了带她走。
可是就在刚才,丞相夫人死了,她很快就要当上黎府的正头娘子了,小女儿也在宫里做才人,她打心眼里不想离开京城。
商若兰拍拍她的手:「这事不急,我们母女今日才相认,今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姜贞沉浸在找到娘的幸福之中,并没有察觉商若兰话的深意。
时间不早了,她得走了。
今日不知道顾翦之会不会去冯宅,太晚回宅子若是遇到顾翦之,怕他会起疑。
「娘,我得回去了。我住在石桥边老杨树下的冯宅里。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托丫鬟或者小厮送口信给我。」
商若兰微笑:「你若想娘,每月十五戌时,这里店铺关门,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
姜贞点头:「那我就下月十五来接您。」
再次抱了抱娘,姜贞走出门轻轻一跃,跳到房顶飞走了。
商若兰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女儿感叹,十几年不见,女儿竟然练就一身这样厉害的功夫。
同时,她心里又有些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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