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白天的喧嚣,凌晨六点的站台上人影稀疏,寂寥,像是演绎着一场默剧。
晨曦微光中,车上的一些乘客陆陆续续地站起了身,伸懒腰、洗漱。
沐曦买的是硬座,他的行李不多,就一个背包。
他把包放在胸前,支着下巴等着——再过一个小时,水果店的老板就会起床了,到时可以再打一个电话。
车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又一晃而过……再一晃而过……
沐曦被晃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又一个猛子拱了起来。
“你好,姐,能借一下电话吗?有点急事,”沐曦看着对面座位的短发女孩,我给您电话费。”
女孩什么也没问,把手里的“砖头”递了过来:“这玩意儿打着打着会突然黑屏,能不能用随缘。”
沐曦千恩万谢地接过了“砖块”。
好在,这块“砖”挺争气,一直坚持到沐曦快速地说完又呼出了一口气才“嗯!”地一声关了机。
“谢谢!非常感谢!”沐曦递还了电话,又从包里翻出了五块钱。
“不用不用,”女孩摆手,“几毛钱的话费,我也找不开。”
沐曦又从包里摸出了一块钱:“收着吧。”
“那行,”女孩也不再客气,顺嘴聊了起来,“家人不放心还让你半夜赶长途?”
“是我急着回去,”沐曦笑到一半便打起了呵欠,打完呵欠后他又接着笑了笑,“有点困了。”
女孩见他困得厉害,便没再说话。
沐曦继续用背包垫着下巴,眯上了眼。
刚才在电话里,店老板告诉他,他的那些话——已经托谨晨转达给南瓜了。
老板告诉沐曦,他刚挂完电话,谨晨就匆匆忙忙、脚跟踢着后背、急三火四地到了。
谨晨还没开口,老板就托这个“及时雨”帮忙了。
而谨晨一听到那些让他转达给南瓜的话,立刻就回拔了电话。
由于电话亭位置比较偏僻,再加上时间比较晚,又是公共电话,谨晨回拨了好几次才有一个路人接了电话,告诉他说,他拨打的是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公共电话。
谨晨该放心些了。或许售票员大姐说得对,我真挺有福气的,又或者是……福气轮流转,转到我这里来了?
沐曦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她自己
在绿皮火车“呜……咣咣!咣咣!”的背景音中,沐曦再次睁开双眼,安静地靠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窗外连绵不绝铺展开来的画卷。
此时已经是又过了两个站,车上的乘客多了起来。
原本空着的邻座,也在途经一个小县城时迎来了一对精神矍铄的老夫妻。
正午时分,火车缓缓地停靠在了一个客流量相对较大的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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