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住在这里。”她说。这个房间里有她熟悉的事物,也有她熟悉的人,这几年,她连做梦都是这个家,这个房间。
张敬寅点点头说:“那我陪你一起住在这儿。”
她低下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因为她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根本没有人能够去反驳。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颜霜……”他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冷漠的眼神时,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她的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抵触的。分开了那么久,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分开,没有一点隔阂怎么可能呢?也许她那晚忘情地唤着他的名字,也只是一种本能罢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她没有吭声。
他退了出去,带上门。
颜霜见他走了出去,又站起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慢慢的翻开看着。
翻到第七页的时候,定格在了那里。
那是她和米娜还有林菲,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拍的。
她们的笑容依旧,可若再见,心境却已不同了吧?
她合上相册,走出房间。对面客房的房间门也正好打开,张敬寅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居家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对望一眼,愣了一下。
很快的,他笑了一下,问:“怎么了?睡不着?”
“不,只是有点口渴。”她答,随即走下楼去。
“厨房里有水,我去帮你拿。”他说着跟在她后面下了楼。
“这里可是我家吧?”我家的水放在哪里,我比你还清楚吧?她后半句其实是想这么说的,但是觉得跟他说多无益。
“也对,”他笑:“不过也是我家,你不在这几年我经常回来住。”
“你?……回来住?”她看着他。
“嗯。”他打开冰箱门又问:“喝点什么?果汁还是汽水?”
“我自己来吧!我只想喝点白开水。”她走到旁边拿起烧水壶。
“哦,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烧。”他说着,从她的手里把暖水壶接了过去。
颜霜也不再坚持,索性坐在餐桌旁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着。
这样的张敬寅是陌生的。她印象中的他会做饭但是话很少,在说话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吝啬的。最近他在她面前表现得有些卑躬屈膝,她反而不习惯了。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
“呃?”他没听明白,抬起头看她一眼。
“我是说……算了,还是不说了。水好了吗?”
他笑了笑说:“好了,”说着给她倒了半杯热的,又给她加了半杯凉的,“给!”他的动作娴熟,细致。这个时候的他,倒像是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跟那个在a市只手遮天的男人一点都联系不上。
她接了过来,把杯子捧在掌心里,暖暖的。轻声说了句谢谢,便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眼里,嘴里都是笑意。
“颜霜,”他柔声喊了一句。
“嗯?”她抬眸。
“谢谢你!”他说。“你知道吗?此生我以为,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待在你身边了,可是此刻我感觉……上天是厚待我的。”
她放下杯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伸过手去,附住她的手:“颜霜……我……”
她抽出手,站了起来说:“很晚了,我先上去休息了!”说着转身走出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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