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97章 虚无梦影（第1页）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灰白色。脑袋仿佛被重锤击中过，耳边的嗡鸣声久久不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朽的气味，让人不禁作呕。我试图动动手指，却现四肢僵硬如铁，一动不动。

“张晨！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却显得无比遥远。

我费力地转过头，看到韩宁正蹲在我身边，脸上满是焦急和疲惫。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

“这里是……哪里？”我低声问，声音嘶哑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也不知道。”韩宁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那道光之后，我们就出现在这里。你昏迷了两天，我一直守着你。”

两天？时间的概念在这里似乎变得完全没有意义。我坐起身，视线渐渐清晰，现我们正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四周的墙壁光滑得如同镜子，每一个角落都映射出我们狼狈的身影。

“这是……那面镜子的内部？”我试探性地问。

韩宁沉默片刻，低声说：“或许是。或者说，这是另一个维度，一个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方。”

我环顾四周，镜子的光滑表面反射出诡异的景象：其中的一面墙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背对着我站着，模糊的轮廓让我心生寒意。那是我自己。

“韩宁，你看到那个了吗？”我指向镜中的“我”。

他顺着我的手指望去，却困惑地摇头：“没有，你看到什么了？”

“是我自己。”我低声说，盯着镜中的人影，“但它背对着我。”

就在我说话的瞬间，镜中的人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别相信它。”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沙哑而古怪，像是从某个极深的洞穴中传来。

“谁在说话？”我本能地四下张望，但韩宁显然没有听到。他看着我，满脸不安：“张晨，你在跟谁说话？”

“有声音在我的脑子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头。

“是它。”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出现，“它是你的影子，是你被隐藏的部分。你进入了镜子的世界，就不得不面对它。”

镜中的“我”忽然伸出手，指向我的方向，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听清他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我喃喃道，像是在问韩宁，又像是在问自己。

韩宁摇了摇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张晨，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被它诱惑！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离开？”我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离开？”

他沉默了，脸上的绝望再一次浮现出来。我想起了这些天以来的种种经历，从那列火车开始，我们的世界便已经被打破，逻辑与理性早已不复存在。而现在，我们被困在一个更深的迷局中，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更加深邃的深渊。

“你还有别的选择。”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让他走，你留下。”

“什么？”我吃惊地喊出声。

“谁？谁让谁走？”韩宁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但他依然无法理解我的话语。

“他不属于这里。”声音低低地笑着，“但你属于。这是你的世界，你的镜像，你的轮回。你想要真相，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对着空荡荡的空间喊道，声音在四面墙壁间回荡。

镜中的“我”露出了更大的笑容，抬起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镜子的表面。一股冰冷的能量涌入我的身体，我感到胸口剧烈地一阵刺痛，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利刃划开。

“张晨！你怎么了？”韩宁试图扶住我，但他像是触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弹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没事。”我艰难地说，虽然声音在颤抖，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选择吧。”镜中的“我”开口了，声音低沉而阴冷，“要么你留下，要么他留下。”

我盯着他，突然觉得无比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的命运总是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力量操控？为什么总是需要在无数看似荒谬的选择中做出牺牲？

“你知道吗？”我咬紧牙关，对着镜子冷冷地说，“我不选。”

镜中的“我”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意外。他的身影开始模糊，墙壁也随之颤抖起来，四周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

“你会后悔的。”他丢下这句话，然后彻底消失在镜子的深处。

下一秒，周围的空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我和韩宁同时感到脚下一空，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未知的方向。风声在耳边呼啸，四周一片混沌，我的意识再一次被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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