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睁开眼,四周的光芒逐渐散去,他所处的空间也逐渐显现出轮廓。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墙壁是冷灰色的,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地板上裂缝纵横交错,似乎稍微用力踩踏就会崩塌。他四下张望,却没看到那个刚才站在他面前的“自己”。
“这到底是哪里……”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扇木门突然出现在不远处,那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一种古老的符号。张晨不自觉地被吸引,走近木门时,他现每一个符号都像是活的一样,微微蠕动着,出低声的呢喃。他试图听清那些声音,却现越靠近,耳边的声音就越刺耳,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低语,话语内容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威胁。
他伸出手,推开了木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依稀传来滴水声。他迈步走进去,身后的木门无声地关上了。他一回头,现门已经不见,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
张晨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未知的深渊之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味道,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墙壁两侧挂着破旧的画像,每一幅都描绘着不同的场景:有的是一座燃烧的城市,有的是一片荒芜的原野,有的则是无数面孔重叠在一起,表情痛苦而扭曲。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仔细看向一幅画——画中是一个坐在空荡房间里的男人,他低着头,双手抱住膝盖,似乎在哭泣。
“为什么……”张晨喃喃着,画中的场景让他感到异常熟悉,但他却无法想起任何相关的记忆。
“因为那就是你。”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张晨猛然回头,现走廊中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模糊不清,但轮廓与他极为相似。
“你是谁?”张晨质问道,声音却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我是你,也是你所害怕的一切。”人影向前迈了一步,轮廓变得更加清晰,竟然是另一个“张晨”。“或者更准确地说,我是你不愿承认的那部分。”
“够了!”张晨后退了一步,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愤怒,“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不需要你来提醒!”
“可你躲得了吗?”镜像“张晨”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每一次逃避,每一次选择不去面对,都让你离真正的自己更远了一步。”
张晨紧握双拳,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并不重要,”镜像张晨向他靠近,低声说道,“重要的是,你想从这场游戏中得到什么。”
“游戏?”张晨冷笑一声,“这对我来说,分明是一场折磨。”
“折磨?或许吧。”镜像张晨耸了耸肩,“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折磨是为了让你看清某些东西。你以为这只是噩梦?不,张晨,这是现实。是你一直不敢直视的现实。”
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延伸到脚下。地面剧烈震动,张晨差点站不稳。他试图抓住什么,但现身边什么都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地面崩塌,自己从裂缝中坠落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他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现:童年时父母争吵的场景,少年时期孤独地站在操场上的自己,成人后面对无数人虚伪笑容的场合……这一切像是一个无尽的回放,将他曾经最想遗忘的记忆全都撕开,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够了!够了!”张晨在黑暗中嘶吼着,但那些画面依然不断袭来。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撞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身边是一面破碎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苍白憔悴,目光中满是空洞。他艰难地站起来,现镜子的碎片上竟然镌刻着一行字:
“接受它,你才能找到出路。”
张晨愣住了,抬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似乎是某种废弃的实验室。墙壁上挂满了老旧的仪器,桌面上散乱着一些奇怪的文件。他拿起其中一张,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文字,似乎是一种心理实验的报告。
“对象z的精神状态在第43天开始出现裂缝,情绪波动异常……”
张晨盯着文件上的字,愈感到头皮麻。“对象z”这个称呼让他莫名觉得熟悉,但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指自己。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时,实验室的角落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他循声走过去,却现角落里空无一物,只有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突然亮起,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竟然又是那个镜像“张晨”。
“欢迎回来。”屏幕上的“张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你已经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自我了。”
张晨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站稳,咬牙说道:“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屏幕上的“张晨”缓缓开口:“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相信谁?”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鸣,在张晨的脑海中炸开。他试图开口追问,却现屏幕已经熄灭,而他所在的实验室也开始渐渐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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