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若白起身,小心的将门打开,从妈妈的卧室外经过时,脑子嗡了响了一声,连眼睛都不敢再往里头瞧,径直往客厅里走。
客厅还算大,一张白瓷桌子,六个白瓷椅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外头,她将视线放在放电视机的那一排小柜子,她来到柜子最左边,蹲下,将第一排的柜子都打开,最上面一层的柜子她翻了翻,没什么东西,全是些塑料袋里填充在里头,最下面那一层有很多关于自己的照片,若白看着上面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照片,看着有些不真实,这里面有幼儿园到高中的所以毕业照,还有很多张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小孩子的画面,那个小孩子应该是自己,而这个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妈妈】!
虽然这不是自己的妈妈,若白还是不禁感叹岁月不饶人,现在的【妈妈】和之前可以说是毫无相关。
若白将柜子关了回去,打开靠近她的柜子,没有什么现,再打开靠近的柜子,这次倒是现了些有用的,只见柜子里满是【妈妈】的脑科医院的诊断书,她按时间的先后顺序将它们从上而下的排列,最初的月号,病症原因写的是因哥哥车祸死亡而一直担心哥哥回来找她,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有时候还会拿着刀自残,出院时间是月o号。
第二年的脑科医院的诊断书是在月o号,病症原因是【妈妈】将家中所有的衣服,连带着房产证一起用大火将它们全部都烧成了灰烬,火烧的很大,把家中的电路,洗衣机,冰箱都给烧坏了,据在家中的邻居说【妈妈】倒是脸烧的漆黑,但还是知道开窗,伸长脖子透气,出院时间是第四年的四月o号。
第三次,则是第二次出院时间后的两个月又进了医院,这次病症原因则是【妈妈】已经完全听不进人话了,到处砸东西,见到谁都会打,还会拿家中趁手的东西到处打人。
若白分析了一下,按照这些话语,应当是家属写的,其中记录的邻居说妈妈还知道开窗,伸长脖子透气,说明她起身本质上比并不想死,但她前面为何会自杀?还是【妈妈】觉得要害她的一直是哥哥?那为什么要烧房子?
若白越想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来,忽然,铃声蓦然响起。
——回依然望见故乡月亮,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若白着急冒汗的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走到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后,才敢接通那个备注着爸爸的电话号码。
“爸爸?”
电话那头,一道陌生的嗓音响起,一开口就直奔话题:“妈妈现在怎么样?在干嘛?”
若白实话实说:“还在睡觉。”接着试探性的回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对面停顿了好一会,要不是手机通话时间在不断的增加,若白都有可能怀疑时间静止了。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搞定,实在是回不来,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你姨妈!”
若白喘着粗气,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放低,深怕隔墙有耳,让妈妈听见:“爸爸,妈妈她好像有点毛病……”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过了一会,对方叹了口气:“你妈妈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有别再烧东西,其他的就别再送她去医院了,现在我手头上实在是没有钱,这还欠了好多负债!”说罢,又连连叹了好几个口,便自行将电话给挂断。
可能是电话沉默了太久,对若白也产生了些影响,她也沉默了好久,才开始思考,【爸爸】觉得【妈妈】是有问题的,他还知道屋子被烧的事,那么病症原因应该就是【爸爸】写的,那么到底是谁说【妈妈】已经好了?又是谁觉得她也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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