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星站在警戒线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将菇王抱出来,静静拉开了警戒线,与范大爷一起进到了那个坑内。
地上依稀有个浅印,仿佛是个人形。周围的脚印非常杂乱,再加上这几天的雨,泥淖不堪。
地上并没有什么血迹,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如此轻飘飘的死去了。
不知道白桂兰最后躺在这里,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又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呢?
菇王从她怀里挣脱,静静的跪在那个浅坑里,它说,“我似乎,在某一个时刻,也曾与她感应。”
“那种感觉,很悲伤。”
它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没言语了。
谢小星看了一眼天光,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连忙问大金猪,“你闻闻看,附近再有没有这个味道——有没有另一朵相似的,蘑菇的味道?”
大金猪正瘫在地上呼哈呼哈的喘气,闻言马上撑起来,东闻闻,西嗅嗅,以警戒带为圆心,散出去四下奔走了几个来回,却还是空手而回。
“没有了,这周围,再也没有这类气息了。”
谢小星靠着一棵树站定,直皱眉:按照菇王大雨最后的记忆,它和它弟弟,应该都是让白桂兰采走的,可为什么白桂兰跌下山坳一直到死后,大雨在她的身上都扎根生长了,偏偏小雨不见了呢?
它一只柔弱无骨,又没腿的菇,能到哪里去呢?
“天黑了。”范大爷的声音,突然轻轻传来。
随着他话语落下,深林里的最后一丝天光,也湮灭了。
深山老林的夜晚神秘且未知,谢小星可没把握在这里逗留过夜,因此去把还在愣的菇王抱起来,“这里并没有你弟弟的线索,咱回吧,今晚去山下吃顿饭,咱就要赶回家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下山可比上山快多了。
范大爷夹着大金猪,强搀着谢小星,十分轻灵的在树海林原的表层跳跃,像是一只自由而翩迁飞翔的大鸟。
初生的月亮披散着温柔的冷光,谢小星整个人都轻飘飘,毛绒绒的,周身全是酥酥麻麻的凉风,身心跟着山风一起轻轻荡漾,四肢轻盈,浑不受力,飘飘欲仙。
林海遥遥致意,山啸隐隐传来,似是与他们告别。
他们一口气跃至山下,白桂兰的老屋前,阿奶正颤巍巍的举着手电筒,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瞧他们披着月光而来,老人的脸上,蓦地绽放出了一丝点染着泪光和皱纹的潮湿笑意。
白桂兰家里面更显破烂。
一顶黄色的老式灯泡挂在屋顶,上面布满了油渍,越显得室内昏聩不明。挖下去的火塘里吊着一口被熏黑的柴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底下的柴火哔啵作响。
堂内左侧就是白桂兰的书桌,桌子的四个腿并不一样高,底下还垫着石块找平。桌子上全是书和白花花的试卷,高高堆起,摇摇欲坠。桌子往上的墙上,满满登登的贴满了形形色色的奖状,从底下到顶上,越来越新,下面的已经被灶气熏的黑了。
谢小星打眼一望,从三好学生、到优秀班干部,再到各类体育会、运动会的获奖奖状——这是一个多么努力而优秀的女孩子。
讽刺的是,大堂正中还挂着她的遗像——她是一个笑起来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闪亮且有力的淳朴小姑娘。
谢小星就忍不住有点伤感,叹了口气。
阿奶拄着拐,颤巍巍的端了几个七大八小,磕边少角的碗过来。谢小星连忙接过,掀开锅子只看了一眼,就直摇头。
锅里明显是下午隔壁娘娘送来的芋艿,去皮后又加水、加了点米乱锅炖了一下,变成了一锅坨糊糊,基本看不出来原貌的吃食。
先不论能不能咽得下去,就这点量,都不够范大爷打牙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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