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语气轻蔑,“那谁来告诉我,一个人因为将错误归咎己身,不去想方设法弥补过错,揪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却要一死了之,徒留百岁恩师悲伤断肠,年幼孩子孤苦伶仃,自家师哥愧疚难当,这也算得上好人品?”
听完这话,武当七侠们骤然语塞。
他们明白对方述说的对象肯定是张翠山无疑。
若是真如对方所言,这样做好像人品的确堪忧,算不上真的舍生取义。
“五哥,你……”莫声谷向张翠山欲言又止,好像是想问你为啥要那么做。
“够了!”
张翠山听到吴恙的话后,突然心中慌乱,“将来事情会不会发生谁能说得准,我倒想请教,究竟是什么错误会让我无颜苟活于世!”
“对啊,我们不能凭借随便几句话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殷梨亭愤慨。
“并且之前明明是你说五哥是舍生取义的,现在又这样说,根本前后矛盾!”
莫声谷质疑。
所有人又双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空荡荡的前方。
“嘿,我之前用舍生取义来形容是给张五侠留了丝颜面,谁料你们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防你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才把实情告知。
至于是什么错误……
请问,武当七侠为何在场的只有六个人?”
“我三哥行动不便,所以才未……”莫声谷回答道一半,突然顿住。
武当七侠皆非愚人,他们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老五的过错犯在了老三身上。
可那怎么可能?
且不说老三筋骨俱断被送回武当时老五还在山上,就老五重情重义的为人,断不会做出伤害同门师兄弟的恶事!
对了,对方说得是老五把错误归咎己身,也就是说真正犯错的另有其人……
张翠山突然遭受了难以承受的重大打击,整个人霎时间变得极为消沉,与前一秒的据理力争简直判若两人。
他心中其实早有怀疑,此时被隐身人点破,再无法自欺欺人。
“三哥受伤果真与素素有关?”
与其说张翠山是在询问,不如说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其余师兄弟也悬起了心,等待着回答。
“哈哈,张真人,你我没撒谎吧。
你五弟子此时的状态,你说明日若他突然得知埋藏多年的真相,加之外有各门派人士逼问谢逊的下落,他会不会选择一死了之?”
吴恙直接忽略掉张翠山,转而向老张问道。
张三丰喟然一叹,“阁下所言不假,我这弟子的确会做傻事,而且以他的性格,估计做出决定后会突然施为,不给老道留下任何救人的时机。”
“张真人明见,他死了一了百了,自以为能用命换来些什么,却不清楚他的命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外,根本不值钱,还要连累殷素素夫死妇随,使他们的儿子成为孤儿,身怀谢逊下落将来还要被江湖中人处处算计针对,同时也让你的百岁寿宴完全变为一场悲剧。
可谓对事情不智,对妻子不义,对儿子不慈,对师父不孝!”
不智!不义!不慈!不孝!
每一个词都像是千钧巨锤,狠狠砸在张翠山的心灵上,让他羞愧而又悔恨难当,一个踉跄蹲坐在地上。
“五哥!”
“五弟!”
几个师兄弟忙上前将人扶起。
“大哥,二哥,四哥,六弟,七弟,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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