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生意不错,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可落座不久店主很快就端了几碗绿沙过来,章生接过移到周至面前。
勺子打满一勺,甜而清凉的口感,解热。淡淡的汤色在唇上停留,薄红水色潋滟,周至还想再吃一口,耳边听到声音,起身后撤,面前一黑,桌面哗啦四散碎裂,他的那碗清凉解热的绿沙汁水在地上蜿蜒,软糯的子四散被人压在了上面再见不到。
“三师兄”
“师兄小心”
邓一刀章生坐在他对面,往他这边跳来,喊着。
临时搭建的棚子塌了一角,周至身侧的棚布更是破了等人高的大口子,遮都遮不住了,原本略显阴暗的棚子豁然明亮起来,店主哎哟一声在一旁哭嚎生意不易,东园街上的灯火将破口子棚布外的人的身影拉长,长影落在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身上,鞋面坠明珠的脚就踩在那人的脸上,背光形容隐约,声音年岁不大,“小爷的钱也敢偷,不要命了”
男人哀嚎。
身后棚布外两道长影,一高一矮,男声温和,“阿昭,把钱拿回来就可以了。”
“阿昭哥哥好厉害。”女声娇然。
邓一刀和章生聚在周至身边,问他有没有事,周至衣角沾了汁水。从绿沙汁水落地,他眉间不自觉地蹙着,了地上脚踩男人的少年,回了句不碍事。
他们离少年很近,少年这才发现还有人在一旁站着,偏头,“还不滚”
棚布的光从破口落在他的身上,珠光闪烁,眉眼衬着闪烁珠玉宝石在暗色的棚子里生辉。
破碎棚布交叠阴影打在周至身上,阴影浓,听到这句话,邓一刀和章生险些气得跳起来给他一脚,认出他是一开始闹得人挤人的罪魁祸首,现在还这般无礼,身影一动,被周至拦住了。他到对方的模样,便想起邓一刀和章生的话,从别人的话里都能知道这少年的跋扈,不想惹麻烦。
少年和那哀嚎的男人堵在出口,只能从破口出去了。
周至拉开棚布,“走。”
邓一刀和章生听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跟着出去了。
身后传来鞭打声,男人凄惨的哀嚎,棚子倒塌声,惊叫,店主哭声更甚。
周至几步走出,四面站了许多热闹的人,声音切切讨论,棚布几步外站着一个青年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估摸着是里面那个纨绔的朋友,刚才说话的是他们吧。
“哎呀,里面还有人呢咦”
少女娇俏,咦了一声,对着周至恰好过来的眼睛,明眸瞪大,两手摇晃身侧青年的袖子,“哥哥哥哥,我要他做我驸夫婿。要嘛要嘛。”
谈及夫婿二字,声音更低了,叫人听不清楚,身侧的青年也差点没听清。
青年不是没到,低头摸了摸少女的头时便掩饰目光的惊艳眨了眨,恢复平静,声音压低,“娇娇莫要胡说,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哥哥。”
被叫做娇娇的少女嘟着嘴撒娇哼哼,符合年纪的并不显得矫揉造作,反而很可。“那我能去跟他说说话吗”
“若是他不介意我们的失礼的话。”
青年想到他们从棚子里出来,然后是少年的无礼驱赶,知道这些完全可以让周至对他们不抱有好感了。
青年少女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声音不大,混在男人的哀嚎店主痛哭人群惊叫里也听不清楚了。周至不在意,打量之后收回目光,从一侧打算在寻些吃的就走。
岂料几步之后就被人拦住了,“哥哥说是我们打搅了你们,希望能补偿你们一顿呢。”
“无需客气。我们本来也是要走的。”
“小姑娘别挡路,我们要回去歇息了。”邓一刀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住哪儿呀,今次不行,明日也可呀。”慕容娇眨了眨水润的眼珠子,“告诉我就当交个朋友嘛,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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